拿眼睛看他,眸瞳里渐渐氤氲起一层水雾。 可见是受了大委屈了。 顾文堂想到那日明钰同他转述的,秦瑶卿侮辱晏安宁的那些话,修长的手指忍不住伸出,捏了捏她莹白的脸颊,有几分无奈:“青梅竹马?我和秦瑶卿差了八九岁,哪里能算得上青梅竹马?” 从前贯是会依赖他的,提货单子上有细目不清楚都敢跑来问他,如今倒是这般战战兢兢,一副将他视作洪水猛兽的样子。 那女孩子仍在支吾:“可是府里人都说三叔你会娶秦姑娘,连太夫人也把秦姑娘放在身边,让你时时能瞧见,可见……” 顾文堂饮了几杯酒,话便比平日多上许多。 闻声,他嗤笑一声:“府里人还都说你和顾昀金玉良缘,你觉得可是如此?” 晏安宁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顾文堂心里就一梗。 该说的话压了太长时间,倒忘了,那是他的想法。在她心里,兴许和府里人是一样的想法吧。 那姑娘转了话头,神色看起来更加委屈了:“三叔您还不承认,您明明知晓了,还不是护着秦姑娘……家宴上,还那般生疏地叫我晏姑娘……连亲生女儿都可以弃之不顾,可见这情之一字,情难自禁是常态……” 顾文堂拧了拧眉心。 知晓了事情之后,他实然第一时间就想把秦瑶卿赶出去,甚至恨不得也那般不顾风度地羞辱她一通,全然记不起他与秦瑶卿的胞兄当年同袍的恩义。 这念头让他觉得匪夷所思。 是以他沉思了多日,对她避而不见了多日,才理清了自己的想法。 倒并非是像她想的那般,是为了护着秦瑶卿。 只是解释起来,太过复杂了。 顾文堂看着那姑娘得不到答案失望下去的神情,看着那丰润晶莹的红唇,忽地对着壶口酌了口酒,起身快步到了她跟前,欺身将人托起来压在了菱花窗上。 晏安宁骤然睁大了眼睛,只感觉到惊讶之下微启的朱唇被他长驱直入地撬开,那烈酒便顺着相抵的舌尖在她口中游走,辣得她顾不得去管他近乎疯狂的举动,推着他的肩膀让两人移开些距离,捂着嘴好一阵咳嗽。 辣得她心肺都在烧似的。 偏这人却像没事人,不知道喝了多少杯。 她听见他有些苍凉却坦荡的声音:“安宁,这才是情难自禁。” 四目相对,晏安宁被呛红的眼睛落在他眼里,便成了春情氤氲的媚态。 顾文堂忍不住低下头,后掌猛得勾着她的脑后,又吻了上去。 滚烫的舌尖将那柔软的美人堵得难以呼吸,屋子里一时间只剩下嘤嘤呜呜的声音,猫儿似的挠人心肝,他将朝思暮想了许多时日的美人压在墙壁的一角,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中,看她不得已被动承受,眸瞳里像被搅碎的池水般春情迷乱,被他欺负得眸中水雾涟涟,僵直着身子不敢动弹。 顾文堂闭了闭眼,心想自己真是恶劣极了。 用她对钰儿的信任将人诓来,又借着她对自己的依赖崇拜欺负她,全然不顾,她实际上是他亲侄子的未婚妻。 这小丫头,此刻定然是吓坏了吧? 他心中怜悯垂爱不已,可这样的思绪越出现,他吻得就越发用力,像个无路可走的囚徒在品尝最后的佳肴。 谁能想到,他顾文堂,有朝一日竟然会比不得他那乳臭未干的侄儿?怀里的美人被他这般欺负时,不知是不是脑中还想着他那位好侄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