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李家清清楚楚。十九年前的恩怨,十九年前李家到底隐瞒了什么,今日一并说清。” “什么隐瞒?你好大的胆子!”李相气急,抓起手边的东西砸了过去,惹得沈琢踉跄两步,随后站定,片刻膝盖处传来隐隐的痛意。 砚台滚在地上,里头的墨汁溅上他的衣摆,染成成片的灰黑色,格外显眼。 萧钰扶住沈琢,随后一字一句道:“莫要欺人太甚。江氏虽为妾,可也是沈衔玉的徒弟,不是你们能随意打骂的。” “我已经很好声好气说话了,是他一味抓着不放。我们瞒了什么?证据呢?沈道长出李府时是活着的,你们还想怎样?!”李芸凤扫了两人一眼,若不是多年教养在身,她早已开口大骂。 没有证据,一切口说无凭。萧钰扫了一圈,只见大家都有偏向李家的趋势,若再没证据,这一回只怕是会让李家逃过一劫。 他硬着头皮,正欲开口,就听见门外有宫人高呼—— “殿下,霍大人求见!” 一室哗然。饕餮宴上霍遥和沈琢的事已经传遍了,满座无不想看看霍遥知道真想之后的模样。 几丈高的殿门突然被一团黑物挡住,里头顿时暗了大半。须臾间,一尊一人高的佛像被四个人抬了进来,霍遥跟着进来,看了沈琢一眼,随后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 “长渊,你这…了缘大师?” 闻言,只见霍遥身后的了缘领着一个素衣和尚走了进来,朝宋宴跪下行礼,后者忙不迭让人起身。 “大师不必如此多礼。”宋宴带着十分的敬意,将人请入座,随后又打量起那座不容忽视的佛像来。 佛像周身镀了一层金,但已零零散散脱了大半,斑驳得像是树影。乍一看与别的佛像没什么差别,但仔细一瞧便会发现,佛面不似常见那般慈眉善目,嘴角有些往下的幅度。 宋宴看得奇怪,越看越觉得诡异,他鬼使神差的虚掩住佛像的眼睛,突然一惊。 这是苦悲相! 佛面从古至今只修慈悲相,亦或是凶煞之相,意为怜悯终生,佑安护宁,除祟镇邪。极少有苦悲之相的佛面…… “这佛像从何而来?” “回殿下,这是若水寺偏殿的一尊佛,因面相一直关于殿内,置于佛台,未曾让人见过。”了缘解释道。 “你去岑州了?!”宋宴问。 沈琢下意识看向霍遥,只见后者微微点头,却已拔出腰间的佩剑。长渊剑泛着寒光,如同此刻霍遥的脸色。 李相看着那佛像,一股不好的预感直冒了出来,他倏地拍案道:“霍遥,御前拔剑可是死罪!” “本王什么时候变成御前了?”宋宴冷眼扫过。 众人心道这李相不管朝堂之事已久,都忘了燕王最忌讳这个。宋宴虽摄政,却从不以皇帝自居,不然也不禅位于小皇帝。 李相一口气憋在喉咙管,上不来下不去,生生憋红了脸。 “这是先皇所赐,李大人要治罪吗?” 李相没声。霍遥把剑在袖腕上随意一擦,随后走至佛像一侧,沿着缝划下去,倏地用力插进佛身往下劈,剑一横那缝便被撑开,露出里面的东西来。 众人先是一静,随后惊呼:“这居然是空心的!” “若水寺也太胆大包天了,居然造了一尊空佛像!”要知道这种造佛像的事都是当地官府出资,拿的百姓的钱! 霍遥又行至另一侧,劈了一剑,那佛像便完全裂成两半,前后躺倒,苦悲面相朝下,砰的一声碰到地上,裂成五瓣。 看到里头的东西,众人面色一凝,随后炸开了锅。大理寺卿最先出声:“这,这里头怎么有具尸骨?!” “佛像藏尸,若水寺这是要翻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家皆是一头雾水,唯有萧钰一动不动。佛像里头有块木头,尸骨就那么贴合的嵌了进去,呈打坐之姿,昭示着这具尸骨死前的从容。 了缘为大家解了惑:“这是沈衔玉的尸骨,已过了十九年。” 萧钰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谁的尸骨,他失神的站着,恍惚间眼前蒙上一层雾。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