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里头端坐的身影。 “想来是有人接你,我也不好拐你去我府上,就此告辞。”萧钰说笑着轻拍几下沈琢的后背,又叮嘱几句,便大步流星的离开。 街上人影慌乱,雨丝急促,似乎有越来越大的趋势。马车往前驶了三两步,一只手握着门边将它开了大半,一道冰冷的声音从里头传出:“上车,想一直淋着么?” 路上几乎没什么人。马车在街上走时,几乎畅通无阻。雨越来越大,连带着几声惊雷,炸开在半空。风透过窗子吹了进来,沈琢瞬间感觉到一丝凉意,鼻尖一痒,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霍遥从柜子里取出一块锦帕,一言不发的递了过去。 这种时候沈琢自然不会客气,他接了过来,笑道:“霍大人,你这马车里备的东西可真齐全。”夏日大多数穿的薄衫,好在刚才并未淋太多雨,沈琢的衣服也只是湿了一小块。他擦了擦表面的水珠,没话找话道:“听萧大人说,霍大人这段日子都在宫里。” “嗯。”霍遥破天荒的应了一声。 沈琢不知道该如何接话,直觉告诉他霍遥好像有点生闷气,难不成还是那次‘私会’的误会?可当日他都解释了一遍,这人不至于记到现在吧? 手里瞬间一空,沈琢回神,就见那帕子不知何时被霍遥拿了去。 “转过去。” 他依言照做,半秒后,沈琢感觉自己的头发被撩了起来,随后那锦帕落在他的发间。明白过来霍遥在帮他擦发时,沈琢面上一热。他微微偏头,就被霍遥呵止:“别动。” “这…不好劳烦霍大人,我还是自己来吧。”沈琢往前倾身,不敢靠他太近——他怕自己咚如雷的心跳声被霍遥听了去。 “你撇清关系倒快得很。”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沈琢一头雾水,他就是不好意思而已,霍遥给他擦头发,他想想就觉得面上烧得慌。撇清关系,他何时又撇清关系了? 这人可真会挑时机,他任凭你翻江倒海就是面上不显,可等风平浪静后,他又出来往你心里投颗石子。 沈琢没答话,倒让霍遥心头更闷,他轻轻擦过发尾,又往沈琢头顶上摸了摸,顿了顿,手不自觉地又多擦了几遍。 “诶,霍大人,你这么薅是想让我秃顶吗?” “抱歉。”霍遥抿嘴,放轻力道,那肉眼难辨的水珠终于在它干掉之前被身后人擦了个干净。 “我今日进宫给萧大人送早膳,才听说你抄了半个月的经书,被燕王殿下罚了吗?” “没有,”两人重新相对而坐,霍遥看了半晌沈琢,忽然问道,“你和萧钰关系很好?” “没有,是萧大人看着平易近人,我们总共也才见了不到两三回。”沈琢闻见了话里的酸味,心突然缩了一下揪紧,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一路以来霍遥的不对劲。 霍遥这是在意他吧,是的吧? “是吗?”像是在问他,又像是自问。 “那不然呢?还有,我何时撇清关系了?”他想了想,最近和霍遥有关的事,除了上一次见面的误会,那就是……“匾额?” 霍遥抬眼看他。 居然是匾额?!沈琢挑眉道:“你可知多少考生来我店门口观摩咱们霍大人的真迹啊?我若是不换,只怕门前三分地都要被人踏破了。太招眼了,而且山珍馆如今同糕点铺子合了起来,总不好一直用着这个名字……到了?走,你许久没来了,我领你瞧瞧如今的模样。” 沈琢迫不及待的下车,今日新匾额刚到,在下雨之前已经换在了正门口,“山海楼”三个鎏金大字高挂在房檐之上,匾额上还刻着高山和海浪的纹路。 “虽然叫山海楼,这边却还是山珍馆,我把曹叔的铺子改了一番,也挂了个牌子好看些。” 朝外的大门仍旧是曹氏糕点铺,内里朝大堂的窗口上却刻着‘花海轩’三个大字。霍遥跟在沈琢后头,不过半月余,此处就像是变了个样。 “沈大哥,你订的圆木牌和绢帛也到了。”阿烟打着哈欠抱来两个木盒,见门口有人,揉了揉眼睛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