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住了一条命。”沈琢摩挲着茶杯边缘,热气萦绕在他的指尖,“大人不是前些日子就走了吗?” “掩人耳目,怕出差错。”说到这,霍遥忽然撩起眼皮,眼眸幽邃,“那日, 我看见你来码头了。” 沈琢一怔, 眼神飘忽道:“码, 码头?我没去。” 霍遥盯着耳尖处那抹绯红:“你淋着雨自顾自的跑着, 裴四给你伞你都不接。” 沈琢疑惑道:“不可能,我那日没见过裴四。”话已出口,他看着霍遥似笑非笑的模样,突然反应过来,“你套我话?!” 他自觉十分丢人,说着便要往外走,却被霍遥一把握住了手腕。霍遥道:“我那日在官船上同他们交代事情,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沈琢心里倒也没在意,只是被他拆穿后有些尴尬。见他不往外跑,霍遥这才放手道:“刚下船你人便不见了,裴四去追也没追上。还以为你是看见到我又改变了主意。” “我走的小路。我见那艘官船都开了也没见到人,不走难不成留在那淋雨?” 霍遥“嗯”了一声:“听说你要外出做生意?” “村里待不下去,出来找点事做。” “听说了,去江南还是京城?” “京城。”沈琢说到这,看了他一眼,“仁义寨的事是我当日口不择言才那样说,心里并非真的…那般想。我带上了元白歌,你们审赵谋能否带上他?” “你这一句话,可叫我惶恐多日。”霍遥扶额,语气有些失望道,“教了几个月居然是只狼崽子,反咬我一口。” 沈琢心里发虚,面上却不显,他僵硬道:“总之,仁义寨如今没了,总得让元白歌亲眼看着赵谋处决吧……这两日多谢大人照顾,我,我先告辞。” 霍遥听着有些不对劲,这话里话外怎么总感觉像是在交待事情。他蹙眉道:“你这是要走?” 他看着沈琢,后者果真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咳咳…走了也好,免得拖累你。我这心脉之伤怕是难以好转,你丢下我也是应当的。不求你能原谅我,只盼若有一日我离开了,你还能记得我。”他说着又捂住心口,胸腔似乎像是在隐隐作痛。 沈琢头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这大江上下船去哪里,我游回去吗?” “甘州倒是能换着走陆路,就是日程稍久。你若一个人hela走,记得小心行事。”他说着顿了一下,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当初教你是真,护你也是真的。也不知为何我和你之间如今怎么变成这样。” “我没说要下船!”沈琢被他说得像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他面颊慢慢爬上一层红色,“这,这木牌是岑大人给我的,总不至于总不至于浪费。” “这船不是我的么?怎么成你欠他的人情了?”霍遥不解道。 沈琢被气笑:“我不下船,我就回屋休息。霍大人的人情,我沈琢记在心里。夜深了,你早些休息。” 他说着便忙不迭退了出去,心想着许多日未见,霍遥怎么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不仅话多,戏还多。 裴四见他进了隔壁的屋子,方才进了房间:“少爷,你今日怎么和沈公子解释这么多?” “不是叫你送他回去?”霍遥恢复一贯慵懒的神色,褪下外袍随意的躺在床上,眼皮阖动。 “少爷,沈公子的屋子就在隔壁啊,你不记得了吗?” 霍遥眨了眨眼睛,有些迟钝道:“忘了。” “这都能忘,还是你自己亲自安排的。”裴四嘟囔道,上前给霍遥盖上被子,低头一闻才发现不对劲,“少爷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