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谋不满的看了男人一眼,似乎在怪他打断自己。他放下手里的筷子,直视沈琢道:“这桌菜是你做的?” “回大人的话,是草民做的。” “不错,这都是菜系里的特色菜,小地方能做到这个份上,也是为难你了。”赵谋点点头,话锋一转犀利道,“不过还谈不上正宗,只会照搬,却做不出什么新花样来。” 岑南干笑两声:“大人,岑县地方小,您多谅解。” “倒也是,还是得多去见见世面…这些菜都吃腻了,没什么味道。”赵谋又指着着桌上的淡青色菜卷问道,“本官想问问你,这道菜叫什么名字?” “菜包鸡。” “怎么做的?” “回大人,取用新鲜的黄芽白菜叶裹上鸡肉条,挂蛋糊炸上片刻。” “大胆,你不知道赵大人吃不得黄芽白菜吗?!”男人愤怒地拍桌。 沈琢愣了片刻,朝岑南投去迷茫的目光,他接到的可吩咐没说这个。岑南似乎也有些不明白情况,微微皱眉:“张渠大人,你给我们的单子上,可没写这个。” “不可能,我一定交待了。”张渠忽然冷笑一声,“你们懈怠失职,却反咬本官一口。” “罢了…许是哪个人偷懒吧。地方偏又疏于管理,你还是多上点心才是。”赵谋抿了一口酒,似是不忍开口。 张渠借着他的话道:“还有这道‘香菇酿肉’,我记得岑县多山产松茸,你们却只拿普通的菌菇招待赵大人,这不是敷衍是什么?这道‘九转大肠’又是何意?这么脏的东西也配给大人吃?” “算了算了,别的东西勉强能吃。这里不是富庶之地,要求太高也无用。”赵谋摇摇头,夹着别的菜往嘴里送了几口。 每说一句岑南脸色沉一分,沈琢再迟钝都反应过来了,这顿饭赵谋和张渠一唱一和故意找茬,话里话外贬低岑县责怪岑南。 包厢里顿时静了一片,只剩下赵谋吧唧嘴的声音,这声音还没到片刻,又停了下来,失望道:“看来,本官得重新审视一下你的能力了。” 张渠也站了起来:“接风宴办成这样,岑大人,天下独你一人啊。” 两人被拥着往外走,偏生岑南还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恭敬地行礼送人。赵谋走至门边,正准备出去,迎面便撞上来一个人,那人手里端着一杯茶,稍不注意,茶水便泼了出来,沾湿了赵谋的官服。 “哎呦——!”赵谋年近四十,脚步发虚,被这一撞直接坐在了地上,他大骂道:“大胆!何人冲撞本官!” 沈琢探出头来,发现来人竟是裴长渊,只见他淡定的站在门边,嘴里说了句“是位大人啊,抱歉”,脸上却毫无歉意。 “你,你你……”赵谋扶正自己的帽子,脑袋还有点晕,他看着裴长渊,半天“你”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你是何人,不知道今日这客栈只招待赵大人吗?你们岑县人倒还真不守规矩,什么都乱来。” 张渠阴阳怪气的功夫简直和张大娘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沈琢听了都不禁叫绝。 “我不是客人,只是来拿点东西。”裴长渊朝沈琢招招手,“阿琢,把桌上的菜端过来。” 阿…阿琢…沈琢鲜少从裴长渊嘴里听到这个称呼,一时之间莫名的脸热。他也没管赵谋在场,居然真的糊里糊涂的将菜一道叠一道的端了出去。 裴长渊嘴边笑意一闪而过,拍了拍沈琢的头,随后将盘子接过来,一股脑全倒在路边,嘴里还“啧啧”了几声,不多时,几条棕色的大狗围成一团,舔允着地上的饭菜,时不时还摇着尾巴彰显自己的心情。 赵谋看得愣住了,不敢相信他还在这,自己前脚吃过的饭就被人后脚倒了出去,简直是极大的侮辱。他脸色铁青,目光从狗扫到岑南和沈琢身上,气极道:“呸,这些东西也就只配给狗吃!” “大人恕罪,岑县地方小,穷乡僻壤之地,家家户户的狗都是这么养的。”岑南用赵谋的话塞回去,打了个圆场。 “所以,你们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