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是去府衙,沈琢立马接过余四娘递来的单子:“好,我……” 面前一片湿漉。 一盆冷水从背后泼来,余四娘瞪大眼睛,立刻起身闪开,话还没说完的沈琢却被浇了个透。 “什么人啊?!”有水溅到周围,宾客骂道:“有病吧?!”随后放下银子,“四娘,下次再来,你先处理你的麻烦事吧!” “慢走啊,真是不好意思了,”余四娘敛笑,冷声道,“张大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坏我的生意,泼我的人?” 小二连忙把沈琢扶起来,退到一边。 “我什么意思,这兔崽子知道!”张大娘咬牙,抄起擀面杖欲冲上前,“我不仅要泼他,我还得打他!今天不扒他一层皮,我还就不走了!” 旁人拦着张大娘,劝道:“张大娘,有话好好说啊!”“是啊,沈厨子多好一人,有啥误会咱摆明面上?” “好好说?!那也得他好好做人!我们家跟他们家本来就不对付,自从阿烟定了亲,我和她爹想着积点德,再也没惹什么事。”张大娘气在头上,说着说着又哭嚎了起来,“谁知道这狗东西就去趟徐府,徐二少爷直接死了,可怜我们家阿烟,还没过门呢就成了寡妇…这以后谁要她啊!”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徐二少爷不是发急病吗?那日我还瞧见孙大夫进进出出好几回呢!” “你们怎知不是这人下毒呢?!他以前老和我家阿烟混一起,定是存了那样龌龊的心思!想将我女儿占为己有!啐——恶心!” “张大娘,你今天来就是想说这些?”沈琢借着小二递过来的干布,擦了擦身上的水。 “不错,就是同你算账的!长得人模狗样的,瞧你干的那点事!徐府放过你,我可不会!”张大娘左顾右盼,“把那丫头交出来!我知道她藏开了,你肯定知道她去了哪。要不是你从中作梗,阿烟也没有胆子离家出走!” “我不知道阿烟去哪了,但是,”沈琢不急不缓道,“张大娘,你在这乱说徐府的事,小心……” 他点到为止,张大娘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她咽不下这口气,明明板上钉钉能攀上徐家享福,却被这个姓沈的一通搅和。 小人! 她越想越气,忍不住胡言乱语起来:“那又如何,我和徐府是亲家,徐府的事也算我家的事。哪里乱说了,谁在乱说?!我看你是心虚,不敢说!” “笑话,他要说什么?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人自以为的事情。”余四娘也有些火气,地上那滩水还带着零七八碎的菜叶子,不知道从何处打的,她瞧着便有些恶心。 “轮得到你说话吗?” “怎么轮不到我说?这是我开的客栈,你来我店里闹事,赔得起么?这会子已经耽误一刻钟了,失了多少银子,你能补上么?” “你的钱怎么来的,你自己心里没数吗?狐狸精往床上一躺,怕是都比你今天一天的钱都来得快吧?” 余四娘不恼反笑:“狐狸精怎么了,好歹不靠着卖女儿赚钱。” “你!” “我说怎么这么急冲冲的,原来是卖女儿啊~”“那丫头真可怜,才十二岁就卖给人家做妾。”“钱多呗,把女儿当摇钱树也不是一两回了。” 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张大娘那张老脸哪里还挂得住,她脑子一热,便冲上前去揍余四娘。余四娘吓得尖叫一声,连忙避开,却被张大娘扯住头发,两人顿时扭打在一起。 “我挠死你,挠死你这贱人!” “泼妇!放手!” “你这伺候男人的下贱娼狗,我今天就掐死你!” 两人相互骂着,就连余四娘都开始胡乱动起手来,一番折腾,俨然把形象抛到了九霄云外。众人见状,连忙上去劝架。沈琢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余四娘从张大娘手里扒下来。两人衣衫凌乱,露在外面的皮肤被双方掐得好几块青紫,发髻松散,像是从逃荒路上捞出来的难民。 “你有病吧?!” “你才有病!碰了这么多男人,可别把花病传给我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