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走了啊,去趟娘家。” “我娘家兄弟要是不乐意,我铁准得骂他们不知足,人心不足蛇吞象。放着赚钱多的机会摆在眼前还挑三拣四,咋不上天呢!” 谢坚和谢强是谢挺的亲哥,陶娇杏一个做弟妹的,自然不方便骂人,可她和娘家兄弟就没那么‘生分’了,心里不痛快了当然要喷一喷。 脑子时灵时不灵的人就得有人时时给洗洗耳朵醒醒脑,不然容易犯蠢。 目送陶娇杏出了门,马凤仙和李玉梅对视一眼,李玉梅出声问,“大嫂,三弟妹刚刚是骂谁呢?是骂她娘家兄弟还是骂咱俩?” 马凤仙黑着一张脸,“你说呢?老三家的最会指桑骂槐了,说是骂娘家兄弟,实际上她连她娘家兄弟的面都没见着,可不就是在骂咱俩?” “她也忒不讲理了些,五五分太苛刻了,她就出个机器疙瘩,我们得出人呢!机器疙瘩能有人宝贵?”李玉梅心里相当气愤,“大嫂,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你刚刚没答应,也是觉得老三家太抠,给的太少吧!” 马凤仙瞅了李玉梅一眼,没吭声。 只要她不承认,那得罪人的就只有李玉梅一个。 陶娇杏回了娘家之后,直接找了娘家嫂子,开门见山地把自个儿的目的和诚意摆了出来,同说给马凤仙和李玉梅的话大半都一样,问,“嫂嫂,你们觉得能不能干?五五分,肯定比在养牛场赚得多。而且这回做着合适的话,等到收割的时候,我肯定也是找娘家兄弟。” 这包票一打,她的那两位嫂子立马就答应了下来。 虽然这两位也觉得五五分有点少,可是自家小姑子那说一不二的性格,哪里会给留讨价还价的余地?她们要是多犹豫一下,怕是就会步了马凤仙和李玉梅的后尘。 而且自家小姑子都给打包票了,赚的肯定比在奶牛场赚得多,那还有什么可挑刺的?能多赚钱就行了。 第二天,陶家俩兄弟就从养牛场开着旋耕机和播种机一前一后地去接活儿了。 村里人一看陶娇杏这么帮衬娘家,婆家的兄弟却一个都不带,有些红眼病就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找到耿菊花嚼舌根去了。 耿菊花当场就横了那婆娘一眼,“旋耕机和播种机是老三家的,人家想喊谁就喊谁。在买那些农机的时候,我一分钱都没出,咋有脸去管东管西?” “你少在这儿挑拨,真当我看不出你肚子里憋着啥坏水,你就是看不惯我家老三日子过得舒坦,也眼红老三家两口子三天两头往我这儿好吃好喝的送。” 那婆娘嘴上功夫也不饶人,“你就嘴硬吧,我就不信你心里一点儿想法都没有。” 真要耿菊花-心里一点儿想法都没有……那咋可能? 耿菊花-心里也窝着火气,只是没表露出来,回头等晚上躺下之后,就没忍住同自家老头抱怨了起来,“你说老三家这回是什么意思,原先好歹还一碗水端平,这回就全都不带老大和老二了,只喊了她娘家兄弟?” 谢秋安吧嗒吧嗒吸了两口旱烟,说,“这不很正常嘛?你有点东西不也总想着你娘家兄弟?啥时候会先响起我兄弟来?” 耿菊花:“……”她差点被气得心梗。 人活着,谁不是活一个自己的立场啊! 她作为老耿家嫁出来的闺女,自然同自己娘家兄弟更亲一些,有啥好处也铁定想着自己娘家的兄弟。 她作为三个儿子一个闺女的妈,肯定希望肥水不流外人田,没道理自家儿子买的农机全都被儿媳妇拿给娘家用,自家另外俩儿子半点好处都捞不着。 她也知道自个儿双标,可人生在世,谁不双标?谁不是宽以待己,严于律人? 被谢秋安怼了这一句,耿菊花气得翻来覆去到后半夜才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饭后,耿菊花就来到了谢挺和陶娇杏住的这院子。 她思来想去,决定还是敲打敲打老三家媳妇,你帮衬娘家兄弟没问题,可不能这么偏心……要是现在不敲打,指不定老三家媳妇往后会做的多明显,多过分。 陶娇杏不知道耿菊花来是揣着这么个目的,她还主动招呼耿菊花吃自己新烙的饼,“妈,你尝尝,屋子里种的嫩韭菜已经冒尖儿了,我掐了一把烙了韭菜饼,味道正好吃着呢。” 耿菊花看着摆在面前那一盘黄澄澄一看就费了不少油的饼,心里突然犹豫,老三家媳妇对自己挺好的,自己该不该开口说这事? 思想在挣扎,想法在动摇。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