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已经失衡… 而他的朝廷,他阳奉阴违的文武百官,不过是手中一颗随时可弃之不用的棋子。 他真正的底牌呢… 明丹姝看着笼罩在暗夜之中的远山,停住不前:“臣妾不敢再往前走。” “丹姝…” 自重逢,他不断地透过丹姝,寻找老师过去的影子,来弥补六年前他未能救下明家的遗憾。 也因如此,他始终希望丹姝仍是过去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当她将承平票号、瓦寨一一放在她面前时,他欣喜却又忧疑。 这才意识到,他二人错过的那五年风雨,早已将旧人旧事冲刷得面目全非… 他矛盾地希望她在后宫能有一争之力,却又希望丹姝变回从前的模样,以证明他并未辜负老师的牺牲期待。 直到今日瑶华宫事出,他才惊觉若说自己信她七分,丹姝怕是信他不及五分。 他的摇摆、矛盾、不坦诚,如何不是将她置于险境。 密林中,鸟声、风声皆不见,唯余祁钰一声叹息:“前路多艰,朕不愿与你互相猜忌。” 淡蓝色的天幕还未来得及卷起,太阳方才透出点亮堂。辰时一刻,太阳还未露面,可山里的薄雾却不知不觉散了许多。 明丹姝看他良久…蓦地,笑声惊了树上酣眠的雀儿,重新握回他手里:“狡兔三窟,皇上真是让臣妾大开眼界。扮猪吃虎不外如是!” 祁钰已做好了与她交底的准备,不料她却笑得眉眼弯弯飒爽洒脱得很… 心跳如擂,像是一脱手她便如惊雀飞了似的,带着意气:“既走到这边,再不能逃了。” “我阿爹留下承平票号与瓦寨,与我做嫁妆。” 明丹姝脱口改了称呼,三分明白七分糊涂,心里涌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懵懂情意。 似有所感,点了点他心口:“以这皇寺为聘,公子可舍得?” “日后无论皇廷富贵,还是山河破碎,你与朕休戚一体,再无退路了。” …… 穿过密林,有一面庞白净的小僧人静候于角门,与他二人见俗礼道:“宁一给皇上请安。” “你与陈瞒守在院外即可。” 随宁一行至一方别院,祁钰带着明丹姝推门进去。 “奴才杜方泉,给皇上、瑜主子请安!” 有人立刻迎上来,正是早前为吴秋乐鞍前马后的杜方泉。 明丹姝了然,想来昨日瑶华宫一场风波,其中又有祁钰的手笔… 她往内室去,果然见祁瑭正在小榻上沉沉睡着,脸色虽然苍白了些,但显然并无性命之忧。 摇头轻笑…纵她知内情,也并看不出吴秋乐有什么漏洞能让他这样动起手脚… “孙景手脚快,并未将你的解药喂瑭儿服下,落心草与乌头相克,呕血亦是排毒,便有昨日那番可怖景象。” 祁钰伸手探了探祁瑭的鼻息,见呼吸平稳显然脱离了险境,带着明丹姝出去往另一方院子走去,仍留杜方泉在里面侍奉。 明丹姝一点即通,皇子早殇不祥,自不得停放,想是出宫到皇陵下葬的路上做了手脚,将祁瑭移到了这来。 “大皇子个性软绵,并不适合养在宫中。” 她隐约摸到些祁钰此为的心思… 郑穷作恶,贵妃为虎作伥渔利其中,死有余辜。可祸不及稚子…山雨欲来,首当其冲的便是宫里的孩子。 “待他好转后,另替他寻个安稳的去处。” 祁钰如是说。 兜兜转转,绕过几间庙宇,复往山上行走,再穿过几道矮树林,另露出一座修在半山腰的院子来。 自远处迎上一人,身量步伐她隐约觉得有几分熟悉… 待近看时,大惊失色:“贾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