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科策论的论题由皇上亲拟,为【聪明流通者戒于太察,寡闻少见者戒于壅蔽(句意见注释)】。 其中一人,正楷字体洋洋洒洒写了三尺余长,题目只简明扼要《安邦》二字,所言自政、军、工、农、商分别阐述,俨然是一套对大齐洞若观火、冥思苦想多年而成的治国方论。 其中观点虽有因不在其位生局限,但仍可见其人为实干之才。 掀开用以匿名而封禁的左上角,见署名那亦方…祁钰执笔将其人名字记在一旁素封折子上。 “程青山…” 翻到最后一篇,只凭那一手狂楷,便认出了这篇《为君》所书者为何人。 “为君…好大的口气!”祁钰想起那日此人大言不惭‘这天下,不配我’,再读下去…好长的一篇牢骚之论。 痛斥了先帝平庸误国…又嘲讽皇室夺嫡空耗国力…若昏君见此作,怕是立刻要将程青山拉到菜市口剥皮抽筋才痛快! “真是…” 哭笑不得,若程青山无理取闹泄私愤,还能治个以下犯上的罪名,偏偏鞭辟入里,字字珠玑。 梁济在皇上身后侍奉笔墨,余光撇见几句话…豆大的汗珠浮了一脑门子... “梁济,拣要紧的段落,誊录一份给朕。” “喏。” 梁济结果试卷,通览一遍,抬手又擦了擦额汗…为难道:“皇上…哪…算是要紧的。” 在他看来,这通篇都是大逆不道之词,晦气! “愈发胆小!” 祁钰执笔标注几段给梁济誊抄。 想起明丹姝嘴上虽未提,可心里定是好奇惦记程青山的应答的,问道:“景福宫今日有什么动静?” “额…” 梁济正被这份奇作搅得提心吊胆,余光瞥了一眼皇上,才小心回话道:“瑜主子早间去了玉梨宫,见了吴家姑娘。” 分神,一滴浓墨落在纸面上晕开好大一块…祁钰心上凭空生出几分莫名其妙的不安定,下意识带了不悦的情绪问道:“何人多嘴?” 话落,又觉得这话问得甚是无趣,他原本也并未想瞒她的…只是… 皱了皱眉头,又飞快否定自己一闪而过的不自在,他是皇上,要纳何人入后宫,何须与妃妾交代! 可是…明丹姝于他而言总是有几分…些许…与旁人相较很是不同… 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将墨污了的宣纸团起扔掉:“咳…朕是说…瑜昭仪同何人去的?” “回皇上,瑜昭仪是与德妃娘娘同去的。” 梁济跟在皇上身边十余年,只听他语气便知待会儿势必要到景福宫走一趟的,有加快了笔速誊写试文。 “申时一刻,让程立带着程青山入宫。” 祁钰算着时辰,想着到景福宫用个午膳。 看着程青山的策论,想起此人学问亦曾受老师指点,自然而然便期待起了明丹姝的见解… “喏。” 梁济运笔如飞,脑袋也没闲着,寻思这程青山与程立大人同姓,难道是程家的后起之秀? 在东宫时他便做惯了替主子抄书润笔的活计,说话间几个要紧段落已跃然纸上,见皇上已起身,便将誊好的方纸折起来随人身后往景福宫去。 这厢,山姜思量着主子这些日体凉气虚,便与周琴琢磨着食疗菜谱,以党参、甘草、白术、枸杞为底料,佐以羊汤,另配些明丹姝日常素喜食材,热气腾腾煮起了铜锅子。 明丹姝脸色虽然苍白了些,可精神却还好,看见可口的吃食笑盈盈便往东苑去唤祁理一同过来用膳。 “父皇说过,成大事者不可好享饮食之乐。” 小人儿皱着眉头,说起祁钰曾教过他的话头头是道,显然记在了心上。 明丹姝拉着他的小手,总觉得有些瘦弱,回应:“食,为取自然之精神,以健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