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会买回沾了雪花的糖红果儿… 偶尔遇见雨天,母亲最是心疼大哥,便会特地带着她二人乘马车亲自到书院接人。 明家满门抄斩那年…大哥也才十八岁, 比如今的阿臻更清秀俊俏, 府里的门槛都要被上门说亲的媒人踏平了寸余。 嘀嗒…嘀嗒…瓦尖儿上滴下来的水打在了油伞上。 她步子微微顿了顿, 侧过伞孩子似的抬头看,不妨水滴又打在了她的额间, 顺着鼻梁的弧度滑到眼下… “主子!” “主子出来时不叫旁人跟着,奴婢眼看乌云飘了过来,担心又有雨来,出来迎迎便见主子自个儿在这发呆…” 丹草叽叽喳喳黄鹂似的, 总要将来龙去脉说个清楚。 顿住:“主子眼眶怎么红了? “不妨冷风吹了眼睛,迎风泪罢了。” 明丹姝侧手抹去面上的湿意,再抬头又是媚眼生欢:“走吧,随我去趟瑶华宫。” 二月初三, 今日正是大皇子的七岁生辰。边境开战, 河阳饥荒, 皇后为表贤良,提前好些日子便禁止了后宫酒乐宴饮。 瑶华宫外面瞧着冷冷清清的闭门谢客,院子里可一点没耽误喜气儿,仪贵妃正按照西北的风俗替大皇子在鬓角两侧点蓝,意味祈求天地神明护佑。 “嫔妾给仪贵妃娘娘请安。” “来了,” 仪贵妃扫了她一眼,并不意外,手上且忙着随意一指:“先坐罢。” 明丹姝从广袖里拿出一本页边已泛了黄的旧书,放到贵妃面前的书案上。 笑盈盈温声软语道:“这是嫔妾给大皇子的生辰贺礼。” 余光见旁边还放了一块不知何人送来的新云州乌砚。 阖宫都知道仪贵妃近日对大皇子的学业格外上心,甚至难得纡尊降贵去与德妃交际,希望程立能做大皇子的师傅... “这是…” 仪贵妃看见封面上与皇上笔迹像了七分的…明章两个字,留神拿起翻阅:“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看神色,倒是当真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世。 “先太傅明章的策论手稿。” 明丹姝笑意不改,与提及陌生人并无两样。 “伶人拨云在百戏班小有名气,自然有人一掷千金投其所好。” “你有心了。” 皇上对明太傅之敬重厚待,她在东宫十年来自然看得清楚。瑭儿资质平庸,在策论功课上学着明章的口吻,能搏皇上另眼相待也是好的。 “留在嫔妾身边不过一打废纸罢了,给大皇子也算物尽其用。” “去书房做功课吧!” 仪贵妃替大皇子梳好额发,将手稿放在他手里,叮嘱道:“好生背诵,母妃晚些要查的。” “母妃…” 七岁头上,正是玩心重的时候,撇了撇嘴便要求情偷懒。 “去吧!” 仪贵妃如今一改往日慈母作风,十分强硬。 “大皇子乖巧用功,来日定会有个锦绣前程。” 明丹姝若有所思看着不情不愿退下的孩子,言笑晏晏顺口说了句奉承话。 “说起锦绣前程…” 仪贵妃打量着眼前衬得六宫失色的美人儿,入宫不过月余,便不声不响让皇后吃了个闷亏。 “妹妹三番五次出手相助,我倒不知拿什么酬谢…” 且不论惠婉仪的事,单说亲蚕礼那日,瑭儿是真的病了,皇后又派了徐家大公子到祭典现场监工,她的人确实插不进手去。 瑜昭容却主动上门来,欲替她动手成全好事。而后便有了亲蚕礼当日起火的事,皇后满身是嘴也说不清。 着实令人费解,拉下皇后能对她个小小昭容有什么好处。思来想去无非一种可能,便是她身世卑微,欲靠大树好乘凉。 再观方才,许是看瑭儿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