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满满一碟儿送到太后跟前儿。 眉欢眼笑做调皮状:“臣妾指尖儿都剥疼了,也抵不上宁妃姐姐这几句话让人舒坦。” “你啊!和你姐姐的性子南辕北辙!” 太后作势轻轻点了下她的额头,被她哄得乐乐陶陶,哪里看得出是缠绵病榻半月的人。 打趣道:“御史台宋家都是严肃端正的人,偏养出你这么根儿歪苗儿!” “谁说不是呢,幸亏二皇子没让臣妾这个姨母养着,不然也带得离经叛道了去。” 顺昭容话接得利索,转头看向一旁的皇后,关切道:“臣妾听说二皇子这几日都不大精神,可找太医瞧了?” “小孩子前些日子闹得狠了,养些时日便好了。” 皇后笑容可掬,侧身与太后道:“儿臣定还母后个健壮的孙儿。” “皇后尽心。”太后颔首,却未接话将二皇子接回来。打量着她面色总有些苍白憔悴,嘱咐道:“你自个儿也要注意调养着身子,为皇上诞下嫡子。” “儿臣知道了。” 低眉顺眼答应着,心里滋味也不好受。 宁妃有孕、顺昭容有二皇子这个亲外甥、仪贵妃养着大皇子、惠婉仪好歹生养过三皇子…高位嫔妃里除了从来对争宠不上心的德妃和才承宠的瑜昭容,只她这皇后膝下空空。 “说起理儿,哀家倒是想起来…用石灰害人的事,查得如何了?” 太后问话时身子向着皇后,显然是等着她的答复。 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如何不想查,只是一团乱麻似的理不出个头绪来。 原本立后之日就风波频出,内宫人多嘴杂,已有怪力乱神之说流言四起。 三皇子的事有皇上为了皇家颜面按下了,总归是让她肩上的担子轻了些。 若只剩这一桩事还不能查个水落石出,众人眼里便是她这个皇后无能,待下月选秀新人入宫前再不能立威服众,以后才是真的举步维艰。 斟酌着开口,缓缓道:“皇上将此事交给瑜昭容审,已有了眉目…只是,兹事体大,儿臣正想晚些时候与母后回报呢。” “既有了眉目,当着众人的面公示出来就是,以儆效尤,不必遮掩着!” 太后目光落在下首末端的明丹姝身上,心思微动,给她个开口的机会:“瑜昭容,你说。” “皇上是在福阳宫发落了相关的奴才,臣妾位卑言轻,哪有权利审问宫人。” 明丹姝话说得明明白白,在风波来前将自己摘了出去,就差两手一摊直说不知道。 将球又踢回给皇后,从容不迫:“内侍省审出的供词已交给了皇后娘娘,臣妾也是一头雾水呢!” “这是内侍省掌刑审出来的供词,母后过目。” 皇后连日再审犯了事的宫人,那起子人如同中了魔障一般,浑浑噩噩说不出个所以然。 扫了一眼下首无知无觉,事不关己的顺昭容。此时只能硬着头皮,将明丹姝早前交给她的供词拿出来。 “顺昭容?” 太后将供词传过去,问道:“你看看,有什么可说的?” “臣妾?”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顺昭容整剥着松子儿看热闹,却平地起狂风,卷了身上一身浪。 接过供词,不怒反笑,坐得稳稳当当:“奇了…初三那晚臣妾可是在寿康宫陪着太后说话儿呢!” “是,顺昭容那晚的确是在寿康宫。” 太后作壁上观,不偏不倚道。 “皇后娘娘既将事情扯到了太后跟前儿,还有什么证据不妨都拿出来。” 顺昭容寸土不让,扯着太后的大旗,看着皇后意有所指:“这些宫人是薏症了不成,好端端的,内侍省的人怎么就随便攀咬起本宫来?” 皇后身后的许嬷嬷呈上一样绿色的细颈瓷瓶,和一张药方子,“顺昭容可认识此物?” “是我的,理儿烫伤,我这做姨母的自然心焦,便送了这药到瑜昭容那,还特意附上了用法。” 顺昭容倒是坦坦荡荡,半点犹豫也无,问道:“怎么?有问题?” “琼芝,去请孙景来。” 太后吩咐道。 “母后,儿臣请孙太医看过,这方子治疗寻常烫伤自是良药,可若用来治疗石灰烫伤,非但不能解了热性,还是使伤口腐烂溃疡更重。” 顺昭容加害二皇子?皇后打心里亦觉得荒唐…只是证据摆在跟前,又不能不说,只好放缓了语气与太后禀报,意图安抚着顺昭容。 “荒唐!皇后娘娘的意思,是我要害二皇子?” 顺昭容可不领受她的情,事关二皇子,脾气炮仗似的一点就燃,连珠炮似的直言道:“娘娘觉得,臣妾还是宋家,脑子被门夹了不成? 姐姐留下淌着宋家血脉的孩儿,又是皇上眼下唯一的嫡子,她宋家上下金疙瘩似的护着还来不及,遑论加害? 说了片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