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里的油饼吃了起来,举止越发不拘小节。 徐知儒哑然失笑,竟也撩袍不远不近坐在她身边,陪她等着。 “你还坐在这干什么?” 康乐秀眉挑的老高,原本的好心情被散了一半,轰苍蝇似的赶人走,又往边上坐了坐。 “公主吃公主的,臣也等着买果脯。” 徐知儒倒是个十足的好脾气,看她手指沾了油渍,不动声色从袖中取出一方素帕折好放在她身边。 约莫着一盏茶过去,成记果脯的老板才姗姗来迟,拱手满脸堆笑:“劳驾久等!久等!” “老板!杨梅干、杏子干、糖乌梅、蜜陈皮,一样帮我装二两!” 康乐显然是熟客,不用看招牌,对几样招牌果脯张口就来:“对了…还有那个青津果也要!” “公子呢?” 老板问道。 “呃…” 徐知儒二十年里从来也没在街头巷尾买过吃食,温和无奈笑到:“与这位姑娘一样的就是。” 又拿出一锭银子给老板,“连姑娘的一起结算就是。” “这…” 老板为难,看出了又是哪家的公子在追姑娘,只是…“公子见谅,这早上刚开张,小店实在没碎银子找零…” “你这不是存心为难人么!” 康乐十分嫌弃地撇了撇嘴,将银锭子扔回他怀里,自己付了碎银子,转身离开。 穿街而过往栓马的地方走,解开缰绳,瞄见徐知儒还在她身后跟着,眉欢眼笑回头问道:“你骑马了吗?” “不曾。” “那就好了!” 康乐翻身上马,“驾!” 疾驰甩开了身后的尾巴。 徐知儒怔了怔,眼看着佳人策马而去,也不追…拿了块蜜陈皮扔进嘴里,含笑自言自语:“味道不错。” 康乐在南宫门口下马,将缰绳塞给门口的侍卫。见二人呆愣愣的,又掏出令牌,故意吹胡子瞪眼似的:“是我!康乐公主!” 真是的…几年没回京,她康乐的大名都被人忘了去。 “属下见过公主!” 侍卫赶紧见礼,松手放人进去。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都是皇上登基后新换上来的,哪里见过公主长什么模样。 康乐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问道:“瑜昭容住哪处?” “回公主,在景福宫。” 康乐背着身上的包袱,手里抱着果脯,边走边吃。离老远看见一群人举着正红色的皇后仪仗,前呼后拥过来。 翻了个白眼,该怎么走还怎么走,半点也没有要停下见礼的意思。 “康乐妹妹。” 皇后先开口,叫住了她,和风细雨很是亲近。 “你哪位?” 揣着明白装糊涂,手上嘴里不停,斜眼睨着问道。 当着宫人们的面,半点颜面也不留,皇后娘娘的笑意僵在嘴角。皇上、太后都宠着的主儿,又不能真动宫规教训。 “回公主的话,这位是皇后娘娘。” 许嬷嬷适时开口。 “皇后?” 康乐佯作恍然大悟,错开两步到她近前儿,似笑非笑,开门见山问道:“就是你出的主意?要我嫁到你们徐家?” 寻常姑娘说起亲事时哪个不是含羞带臊的,这位公主破马张飞倒像是要与人打仗似的。 “本宫是想着咱们皇家与徐家亲上加亲,是为了公主着想。” 皇后纵然早知康乐跋扈顽劣,以为在皇寺几年能有所收敛,又特地带着仪仗想要压一压她的锐气,不想仍然嚣张至此。 “让他离我选点!万一本公主下手没轻没重,不小心让你徐家绝了后,喜事…就要变成丧事了。” 康乐凑近她耳边,谈笑风声,却作势扬了扬绑在手腕上的鞭子。 “主子…这…咱们还去寿康宫吗?” 许嬷嬷看着康乐公主从头到尾没见礼,大摇大摆离开。总觉得这乖戾的性情似曾相识…好像…和二皇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走。” 皇后轻笑一声,不过是个与皇上隔了母的公主。她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