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火急火燎地赶到抢救室门口。 苏景月低垂着头,浑身湿透,裙摆上还在滴着水,脚下淌了一片水渍。 她双眼空洞无神地定在哪里,表情看上去无悲无喜,安安静静的,没有言语。 谢听白看着陈宿黎的助理,眼睛猩红,像是凶骇狠厉的丛林猛兽,下一秒就能徒手将人撕裂而开。 他语调尽量平稳着发问:“里面现在什么情况?” 助理有些被谢听白的视线吓到,欲言又止,“谢少,医……医生说……” 苏景月抬头,语气平静的像是ai机器人般,“医生说,心脏衰竭,情况比较危险,做好心理准备。” 盛南枝对上苏景月空洞的眼神,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上前轻拍着她的肩膀。 ” 在医院这个地方,在抢救室的门口,似乎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只能死死地盯着门口手术中的几个字样,然后开始无期限的等待。 盛南枝和陈宿黎几乎没有接触,但是从其他人口中听到不少的次数,就连盛衡偶有一次提起,也直道可惜。 谢听白看了眼浑身湿透的盛南枝和苏景月 ,擦了擦脸上雨水水渍,看向助理,“辛苦你去附近买下两套女装,一套男装。” 然后又镇定地打电话给于文博,取消了晚上饭局,把第二天的工作行程重新安排。 谢听白几乎是麻木着做完了这一切,转向盛南枝,声音嘶哑的完全听不出原音,“能麻烦你……暂时留一下吗?有个女生陪着苏景月或许会好点。” 盛南枝点了点头,神情郑重,“好。” 等待的时间过得很是焦灼缓慢。 几人在门口站了许久,周围寂静无声,只有互相之间轻微的呼吸声。 苏景月紧紧攥着拳头,终于克制不住地抱着盛南枝,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嘴里反反复复地低喃着,“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谢听白盯着盛南枝搭在苏景月肩上的手,右手手掌虚握了握。 突然好想要……一个温暖的拥抱。 他单手成拳,那张向来倨傲的脸上,此刻颓败无光,脆弱到就像是一戳就碎的泡沫。 直到助理买完衣服回来。 几人的衣服都全部湿透了,可苏景月却怎么都不愿意离开半步。 盛南枝小声劝着,“手术至少还得几个小时,你先去换套衣服?不然你要是生病了,明天谁来照顾陈宿黎?” 苏景月呜咽出声:“可是……可是我只想守在这里。” 盛南枝和谢听白对视一眼,徐徐摇头。 谢听白和盛南枝各自拿着衣服去洗手间换。 临到洗手间门口,两人站在一左一右。 谢听白停在男洗手间的门口,侧着头,一身狼狈不堪,脸上满是惶恐和不确定,漆黑的瞳孔里面了无生气,“你说……他会没事吗?” 印象中,谢听白总是强大,冷漠,随心所欲的。 这是盛南枝第一次见到他这般模样。 盛南枝回过头,单薄的身影透着股倔强,她身上口袋里翻出来一块巧克力,巧克力的包装还湿漉漉的。 “抱歉,没有蛋糕,只能将就用下巧克力了。”她上前几步,将巧克力塞到谢听白的掌心,缓声道:“今天是你的生日,生日愿望一般都会很灵,你希望他没事,他就会没事。” 此刻的盛南枝,浑身都好似萦绕着珠光,环着盈盈月华,夺目且让人信服。 谢听白紧紧握住那块巧克力,撕开包装塞进嘴里。 “恩,会没事的。” 两人换完衣服回来后,也不知道在手术室门口过去了多久。 盛南枝只记得,久到脚底发麻,站的双腿都有些痛,手术室紧闭的门终于从里面推开。 穿着防护服的医生,缓缓摘下口罩。 几人蜂拥着围了上去。 苏景月眼底满是期盼,哽咽着问:“医生,怎么样了?” 谢听白摒住呼吸,几乎是下意识就握住了旁边盛南枝的手,攥的紧紧。 盛南枝浑身一滞,左手因为谢听白抓的太近,血液不流通有些发麻。 她迟疑了瞬,到底还是没有挣脱开。 医生:“暂时脱离了危险,病情稳定下来了,但是后续还需要继续观察。” 苏景月狂松了口气,双腿发软地跌倒在地上,哽咽着大哭,“没事了,没事了……” 谢听白浑身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他微微抬头,嘴角牵起庆幸至极的笑,低咒了声,“陈宿黎,得亏你命大。” 盛南枝也跟着释怀着笑笑,使劲用力,试图把手从谢听白的掌心把手抽出来,却还是没有作用。 她轻咳两声,只好尴尬出声道:“能……放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