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城最繁华的租界地,舞厅里布置华丽,往来皆是衣着显贵,汇集在这里的不是富商便是高官。 黎栀一身墨绿花纹旗袍,身姿卓绝,手抱琵琶坐在舞台正中央演奏。 双眸顾盼神飞,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场下所有人。 她得到消息,今天会有一名敌军高层来这里,她的任务是不计一切代价将人击杀。 骤然间,舞厅大门被推开,又进来了几人。 走在最中间的那位男子,身形修长,长款黑色西装更显俊逸。戴着帽子几乎挡住了他的上半张脸,看不清全貌。 然而,黎栀却死死盯着最左边站着的人,心里响起一道惊雷,险些就弹错了曲调。 早就死在了五年前的白劲,居然和她今天的任务目标有说有笑的出现在了这里。黎栀很想冲过去质问他,他为什么会和这些人同流合污? 似乎是感受到了异样的目光,白劲紧跟着看了过来,目光如炬,像是警惕的恶狼。 两人隔着舞厅,越过众人,越过漫长的五年光阴,无声的对视着。 同行人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林先生,看什么呢?” 白劲敛着眸,嘴角挂上了暧昧的笑容,“姿色不错。” 旁边几人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促狭地笑。 周围喧闹,黎栀听不清几人的对话,但是根据口型表情,大概也猜出来一二。 那个从小把她捧在手心的少年,此刻只把她当作一个陌生人,还那么轻易和同伴说着调笑的话。 一曲弹奏完,黎栀抱着琵琶下台,紧咬着唇,浓密的睫毛疯狂颤动,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重遇爱人的欢喜,见到他和敌人谈笑风生的矛盾挣扎,还有势必要完成任务的决心…… 这个眼神,似乎将所有的东西都说透了。 “切个近景!快!”聂导看着监视器里面的画面,激动难耐。 他还以为这个地方要卡很久,没想到盛南枝的表现这么好。 白劲跟着黎栀走到一处房间,夺过她的琵琶放置在一旁。 他脸上挂着浪荡公子般的笑意,一上来便搂着她的腰,用力把她拽向自己,两人下半身几乎贴在一起。 “看着眼生,最近新来的?” 黎栀抬眸,凝视着白劲,笑的风情万种,“先生贵姓?我倒是觉得您瞧着眼熟。” 白劲鼻尖贴在她的脖颈上,蹭着往上,薄唇无意划过她的下巴,落在嘴角旁,“我姓林,叫林忻。” 因为不太适应,谢听白的动作有些生涩和僵硬。 不过聂导并没有喊停,轻微的不自然,正好是白劲故作浪子,实则紧张的表达。 谢听白应着头皮演下去,一步步贴近盛南枝,深沉的眸定格在那莹润的唇瓣上,他莫名便想起昨晚的情景,眼底不自觉地浮起几缕欲色,还有些许复杂和怀念。 也就这么误打误撞着,契合了剧里面白劲本该有的心境。 盛南枝攥着谢听白的衣服,紧张地摒住呼吸,这是她第一次离他这么近,周围全是他的味道。 她浑身绷着,脖颈微痒,下巴处传来温热的触感。 她很没出息地抿了下唇。 意乱迷乱之中,盛南枝生怕自己泄露出半点人物之外的情绪。 盛南枝接着剧本往下演,左手撑在桌子上,右手扯着谢听白的领带往下拉,红唇几乎贴在他的喉结上。 她的眼睛很亮,是那种看遍污秽依旧清透的亮。 声音却是颤抖,“你说你叫林忻?” 他还是不愿意承认身份,“恩,林忻。” 黎栀嘶声笑了,葱葱玉指忽地搭上了白劲的皮带处的卡扣,轻轻拨弄,反复打开合上。 眼神勾着,千娇百媚,“林先生的相貌出众,可真让人……心动。” 铛铛铛。 拨动的仿佛不是皮带,而是谢听白内心深处那根疯狂跳动的弦。 谢听白紧抿着唇没说话,脖子上梗着的青筋暴露了他的情绪。 自小腹起,遍及全身,泛起一种陌生的异样感觉。 他搂着盛南枝的手,也愈发用力了些,眼底的欲念逐步加深,盖住了剧中人物本该有的克制和压抑。 聂导面上激动难掩,兴奋地攥住拳头!虽然还有瑕疵,但是两人碰撞的火花已经让他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