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不在,卫殷定然是要跟着你的。”男子一下下抚摸着她黑亮的长发,只觉得如水般柔滑。 陆宁眼睛转了转,“要么你我各退一步,日子不选二十一,也不选十七,换成每月十五。这总可以吧?” 每月十五按惯例有经筵讲席,也不是什么清闲日子。但总比十七要好些。李玄祯正要点头,却看见她紧张的目光,不禁笑道:“可又是在打什么主意了?” 少女立刻摇头,“哪有打主意?我最老实了!”就是想着本月十五有中元节,她想出去过节而已。早就听颜芊璎说京里的中元节如何繁华热闹,男男女女都可以上街玩耍。她想见识一下。 “我可没看出你老实。”李玄祯揉了揉她的头发,忽而眉头微皱,“可是想出去过中元节?”中元节每次京里都要出几桩案子,什么千金丢失、少爷落水、偷盗行窃的,最是混乱不堪。他不想她去。 陆宁见他要反对,神色微恼,“我看你根本不是真心让我出宫玩儿,就是哄我开心的吧?这不行那不行,那还玩什么?”说着,就猛的从他腿上跳下来。不料手不小心摁到一只錾银蜻蜓碧玉簪上,被那尖锐的银丝触角戳了一下。 “哎哟!”她疼得唤了一声,伸手一看,食指的指腹被戳出一个针眼大的小孔来,冒了一粒殷红圆润的血珠子。 下一瞬,手腕已经被男人强硬地握住,他眉峰深蹙,“怎么这样不小心……” 雪白如玉的手指,水嫩削葱一般,莹润而娇细,他喜欢极了。那一滴鲜红的血珠沾染在上面,竟透出奇异的美感来,愈发让他心痒…… “别动,我给你擦擦…”她缩手,却被他攥得更紧。他果真拿了丝帕小心翼翼地擦着,动作很慢,目光幽深。 陆宁莫名紧张起来,往下一蹦试图离开他,结果这次直接把首饰盒子打翻了,叮铃铃掉了一地…… “哎呀!”她立在哪儿呆了,男人也很无语,“你紧张什么?总想跑,难道还不习惯我么?” 倒也不是,就是她现在能敏锐感知他目光中的某种兴致,她就想跑…… 果不其然,陆宁低身去捡,才刚弯下身子,就被他忽然抱了起来,又重新放到怀里。 “有什么好捡的,让丫头们捡去……”他低低地说着,一手紧紧握住她细嫩的后颈,吻得极深。 镜子上,映出缠绵深吻的一双男女,她恍然瞧见那镜中女子满脸的绯红,只觉得愈发羞怯,却怎么都逃不出他的掌心…… 两个人本就是刚沐浴过,这会儿他兴致勃然,自是把娇妻抱入帐中,好好疼爱一番…… 她也不知他怎么忽然就有兴致了,不是还在谈事情么?她还不高兴呢!但这都不重要,太子殿下总觉得她在撩自己,他也没什么抵抗力,被撩得火起,可不就得拿她来灭火么? 缠绵过后再说起此事,好脾气道:“十五就十五吧,中元节出去玩儿也行,除了卫殷外,我再挑几个功夫好的跟着你。” 陆宁从他怀中抬起晶亮的眼,脸上有着被疼爱过后的娇粉媚色,“既然答应了可不许反悔!” 她伸出细嫩的小指来,道:“拉勾!变卦是小狗!” 李玄祯顿了顿,果真伸出手来同她拉了勾,只不过勾完之后,没有松开,反而顺势握紧她的手腕,再次翻身压住了她…… 有她在身旁,每一夜都是销魂蚀骨,让他彻底沉沦。 正月十五,陆宁原打算换一身男装,但溪藤同她说,这日不管男女都可以出去玩儿,想必六姑娘也会出去,不如就女装出去,同六姑娘一起玩儿,也有个伴。 苏棠最近被上司指派了新活儿,和江彦一起出京办差去了,没空陪她。陆宁觉得溪藤的提议挺好的,便转而换了一身轻便的雪白色的襦裙,挽了个飞仙髻,别了几只简单的银丝簪花,便带着湖颖溪藤二人并一众侍卫坐了马车出了宫门。 叫人去颜府报了信儿,马车便停在德安坊附近等颜芊璎。德安坊是离颜府最近的街道,自然不及长安街的繁华富丽,但也算热闹,道路四通八达,从此转过两条街便能到北街、长安街等游玩胜地。 正值月亮初上,华灯初起时。陆宁在马车上坐了一会儿,觉得闷,便下了马车。街上有千枝万盏的花灯,四处亮堂堂的,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 两边的店铺中卖花灯的最多,也有些卖扇子、吊坠等小玩意儿的摊子。不过这德安坊上人比较少,故此,某个气质异常清雅出众的人,便鹤立鸡群般凸显出来。 温聆正立在不远的花灯小摊旁,俊颜被那灯照得愈发雅致如玉,看见陆宁的刹那,愣了片刻,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待确定是她时,也明显吃了一惊。 继而浮现出她熟悉的温柔的笑意来。 “温兄也在这儿?”陆宁开心地上前去,“咱们可真有缘,这样也能遇上!” 男子望着巧笑嫣然的女子,一时无言。 有缘么?也许吧。这一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