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在侧颈游弋, 细细密密, 像风拂过发丝, 微痒。 原莺偏了下头。 雪白的脖颈,在他的眼前,袒露一片柔软的肌肤,底下,青紫色的血管隐约。如同一种无声的邀约。 他眸色深重, 靠在她的耳边, 在吻的间隙, 低低地问:“上次舒不舒服?” 原莺没有反应过来:“……哪次?” 贺知宴的手捏了一下她的膝盖。 她立刻明白,是讲订婚那一晚。 黏腻的记忆从身体里面紧紧关牢的小室里涌出,古怪又奇异的快乐,让她红着脸,偷偷点了点脑袋。 贺知宴勾了一下唇角:“再来一次?” “不、不要了吧……”她顿时慌张地摆摆手。 那一次迷迷糊糊,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后来,被他碰上的一瞬间,身体就自动缴械投降,被迫地挤进极乐,没有反抗的空间——事后,原莺抱怨不是要留到婚后吗?贺知宴伸手擦掉鼻尖上的水光,眯着眼睛说,是啊,所以订婚了,做一半。 贺知宴:“你不喜欢?” 原莺小声:“脏……” 贺知宴:“我换一种。” 不容她躲闪,贺知宴咬住了她的柔软的唇瓣,齿尖轻轻地吮磨。 换一种方式? 原莺抱着他的脖子,眼睫好奇地翕动。 突然,她感觉到一阵风。应该是空调风,温度很低,风扇恰好打下来,吹在膝盖上。 她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然后,碰到贺知宴更冷的指尖。 他的手很好看。 足以满足大众对雕刻艺术家的幻想——手指修长,骨骼清晰,瘦削又冷淡。灵活地操纵复杂的工具,在了无生气的死物上创生。 现在,原莺成了他手下未经开化的一块顽玉。 她开始不住地发抖。 贺知宴堵着她的唇,于是,她只能用鼻腔哀哀地发出呜咽。 贺知宴短暂地松开她,哑声:“别动。” 原莺憋着气:“痒……” 贺知宴:“等一下就不痒了。” 等一下这个时间的定义在贺知宴手里很漫长。 空调的风扇往上又往下。 散热机嗡嗡的工作声里,蝉声鼓噪,桌上西瓜的红瓤变软。 原莺可怜兮兮地挂在他身上。 贺知宴吻了吻她干涸的唇:“还痒吗?” 原莺小幅度地摇一下头,嘴唇也轻轻蹭过他的下巴。 她瓮声:“……不。” 贺知宴:“换衣服,出门。” 原莺:“我想洗澡。” 贺知宴:“洗什么?” 原莺:“洗澡!” 贺知宴:“都给你清干净了。” 原莺红着脸给了他一拳,跳下膝盖,小跑着上了楼。 原莺洗完澡,换了一件粉色的吊带裙。 贺知宴坐在楼下,听见楼梯的声响,目光从手机上抬起来: “什么时候买的?” 原莺:“前两天。” 贺知宴:“我怎么不知道?” 原莺:“你日理万机嘛。我下班跟同事逛街去了,顺手买的。” 贺知宴:“好看。” 原莺得意:“那是,我眼光好。”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