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宵微怔。 仅仅一瞬,他又恢复自若的神态:“客气。” 原莺:“但是——我还是会把你在船上的事告诉贺知宴。” 贺知宵不甚在意,低低地笑一声:“他一样骗了你,你对他倒是格外宽容?” “我原来想,只关心当下就好了。”她垂下脑袋,呼噜呼噜地吸面:“可是,这几天想了想,我好像还是有点介意。” 贺知宵抱臂,目光温和:“要不要我再当一回人生导师?” 原莺小脸皱成一团盯他。 “别这么看我,”他说:“你从前不是最喜欢来找我拿主意吗?” 原莺闷闷不乐:“那是以前。” 贺知宵:“有什么区别?” 确实……没有。 都是在骗她,只是没发现和发现差别。 原莺咽下最后一口面,擦擦嘴,简略地跟他讲了前一晚的事。 贺知宵不由发笑:“干什么和公司比?” 原莺嘟囔:“你们连问的话都如出一辙。” “我知道,你无非觉得他因为公司的事蒙骗了你,日后,如果再有类似情况,你担忧他还是重蹈覆辙,不会选你——变相的,没那么喜欢你?” 原莺愣了一下。 他猜得,八九不离十。 她说:“……差不多。” 贺知宵:“小女孩的心思。” 原莺瞪他:“喂。” 贺知宵:“他当然不会选你。” 原莺:“为什么?” 贺知宵的唇边隐约流露一丝笑:“因为我们是一样的。” 原莺不明白地眨了眨眼睫。 “我为什么要骗你,他为什么要骗你。归根结底,不都是为了利益吗?”他倚在床头,声音轻:“我输了,但是能利用的,依然不会放过。他么——也会和我一样,甚至,比我更输不起。” 原莺咬着杯面的碗边,一言不发。 贺知宵的眸光微动,狡黠一闪而过:“我可以帮你验证。” 原莺警惕:“嗯?” 贺知宵看一眼手机:“后天傍晚零点,欢迎你来甲板一趟。” 原莺没说话。 她把汤喝掉,端着垃圾站起身:“我走了。” 贺知宵的声音被掩在门后。 他说:“晚安。” - 原莺把东西塞进垃圾篓,心里直犯嘀咕——也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呢。 她上楼想找贺知宴。 转了一圈,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他住在哪。拨电话没有人接,发消息也石沉大海。站了一会儿,她重新回去找前台。 前台:“贺总的房间在四楼,要我带您去吗?” 原莺:“好呀。麻烦你了。” 前台:“哪里的话。” 她招来同事替班,领着原莺乘员工电梯,往四楼走去。 电梯静悄悄。 前台八卦:“您和贺总在一起很久了吧?” 原莺:“也没有。五个月不到。” 前台星星眼:“那就是在热恋期了——真好啊,他为了哄您开心,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 原莺想了想:“是挺好的。” 电梯门开,前台指了一下唯一的一扇黑漆木门:“贺总的房间。” 原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