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莺摆摆手:“在想问题。” “想什么?”他说:“如果不方便讲,就当我没问。” 原莺犹豫片刻:“我有一个朋友……” 李恪周立即笑了,拉长语调:“噢——” “喂!”她跺脚:“我认真的。” “你说。” 原莺还是斟酌词句,美化了一下这个事故。 “月老牵红线你知道吧?” “嗯。” “织女请月老给她和牛郎牵线。 “结果鹊桥相会的那天,她才发现月老就是牛郎。” 原莺掰手指。 “你说,月老什么意思啊?” 李恪周忍俊不禁:“这是什么比喻啊?” “你不听就算了。” “听。”他收起笑:“还有什么别的细节吗?” “他还特意把相见地点定得很远。”原莺伸出胳膊比划:“鹊桥——明明就那么点距离,非要他们去火焰山相见。” 李恪周眸光微动。 他不假思索:“月老不喜欢她。” 原莺愣了一下。刚才描述时,雀跃的神色一瞬间就淡了。 她问:“……什么?” 李恪周似乎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他问原莺:“去雪山了吗?” “没呢。” 她因为被人讨厌的这一种可能性,有点闷闷不乐—— 什么嘛,对她第一印象有这么差吗? 李恪周拉她:“走吧。” “冷,”原莺摇头:“我就在这里等到下山。” “外面不比里面冷。”他指了一下身上的薄绒卫衣:“来雪山怎么能不出去看一看?” 原莺犹豫:“那好吧。” 自动门打开,一股冷风扑面。她鹌鹑似的缩起脑袋,跟在李恪周身边。 从室内观景台中转,乘电梯到二楼,小小的门敞开,刺目的雪光不加掩饰地照来。 原莺眯了眯眼睛。 皑皑的山与天接壤,层峦叠嶂。她踩着脚底厚厚的积雪,扶着绳索,往上小心地走。好几次,脚下一滑,又有惊无险地稳住。 李恪周拉住她,指了指人堆前的一面国旗:“要不要去合个影?” “好呀!” 壮阔的山景让原莺短暂地忘记不快乐的心事,排队的空隙,她捧着手机到处拍照。 轮到他们,李恪周接过她的包:“你先去,我给你拍。” 原莺点点头。 扶着旗杆的一刹那,她望着右手边空空的位置,忽然,生出一些没由来的遗憾—— 要是何宴在就好了。 假如是原莺臆想里的egon von kasier,她一定会不好意思地请求一张合影,珍藏,来纪念自己六年的憧憬。 但是…… “原莺。”李恪周喊她:“看镜头,笑一笑。” 她回神。抿起嘴,扬起一个明亮又俏然的弧度。 几阵闪光灯掠过,原莺走下去:“我帮你拍吧?”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