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莺小尾巴似的黏在他后面。 “你帮我问问他嘛……” 她软声央求。 轻轻扯他的袖子,好像,他们是多亲近的关系。 何宴低头看了一眼袖口的手指。 黑色底,衬得她手指白皙,指甲淡粉。很乖巧的表象。 他掸开:“问不着。” 何宴态度坚决。原莺哭丧着脸,去向陈秋缄求助——他也没辙。 现在,何宴心思都在查贺知宵的动向与公司股东的把柄,没精力管原莺的事。陈秋缄知道孰轻孰重,不好再劝。 原莺耷下脑袋:“好吧。那我先走了,拜拜。” 她游魂似的往外飘。 陈秋缄唏嘘:“铁石心肠啊。” “浪费时间。”何宴接过店员的找零,抛进公益盒里。 他望向门外,已是弥天夜色。原莺的俏粉色的飞袖,拐进了左边的长街。消失。 - 原莺在拐角撞到了人。 刚要说对不起,脑袋尖儿就一沉。和着细软的发丝,被人揉了揉。 “撞疼了吗?” “没……”耳熟的嗓音。原莺避开头上动土的手,仰脖:“大哥?” 贺知宵正站在她面前。 时值秋分,他的白色衬衫袖上挽,有一点烟酒的味道。温文尔雅的面容上,微显惫态。 “嗯。”贺知宵看她一眼:“这么晚,还在校门口晃?” 原莺:“你这话好像我爸。” 贺知宵上个月,刚过三十二岁生日。他轻轻笑:“可没你这么大的女儿。” 原莺做鬼脸。看看手机时间,跟他一起往校门口走:“你在这边做什么?” “吃饭。” “哦。”她揶揄,“应酬。” 贺知宵退一步看她:“阿宴去世了,你倒一点不难过,还有心思开我的玩笑。” 原莺认真:“本来就不熟。我今天为他哭了一个小时,可以了。倒是你,看起来也没比我难过多少。” “毕竟七年没见过了。”贺知宵摇头:“逢年过节他也不回家,不发问候,关系也淡。” “他和家里关系不好?” 贺知宵皱眉:“不知道。家里从来没有苛待过他。” 原莺不明不白地眨眨眼睛。 “算了。”她语气轻松:“反正,我的婚约也被解除了,你们家和我没关系。” 贺知宵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什么你们家,白照顾你九年了。” “你还是我的大哥嘛。”原莺蹦蹦跳跳。 贺知宵把她一路送到校门口。 原莺刚要道别,就听他问:“你最近是不是要找实习了?” “嗯。” “那要不要来银时?” 银时是贺家的公司。 产业遍布各行,在新能源、新科技开发方面更是龙头。数以万计的人,争破头都想抢一个位置。 原莺睁大眼睛:“你要给我开后门?” “……”贺知宵瞪她,“爱来不来。” 原莺眯起眼:“这种好事会轮到我头上?” “倒不是好事。”贺知宵解释:“阿宴出事,分公司前几天也落到我手里。好几个堆积的项目,小众、烧钱,和国内主营目标完全不相符。但钱花出去了,目前暂时也招不到合适的人——你不是喜欢微雕吗?正好,有个相关的展览设计,可以给你练手。” 她皱脸:“原来是甩烂摊子啊。” “你来不来?” “来来来。”原莺笑嘻嘻接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