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看出什么名堂了……吗?” 一束日光,明亮又不识趣地,挤进他们中间。 紧跟着,一张睡眠不足的脸,顶着一头乱毛,从门外探究地望来。 与原莺好奇的目光撞在一处。 两个人俱是一愣。 “原莺?” “学长!” 原莺顿时高兴地朝他挥手。 “你怎么在这?” 陈秋缄是高她四届的学长。 他们在新生交流会上才认识。可其实,原莺仰慕他很久了。 才毕业,就因为独立给德国微雕艺术家egon von kasier策划过两次展览,在业内名声大噪。 那可是她男神的展! “我……和朋友一起来的,”陈秋缄瞟了贺知宴一眼——也不知道,他们小两口通过气没有?他暂且模糊过称呼,上下打量原莺的装扮,装得不明白,“你呢?” 原莺捏了捏丧服:“兼职。” 她没讲未婚夫的事,贺家不允许声张。 “还挺别致。”陈秋缄顺嘴。目光,转到供桌上的遗照,有点想笑。他努力移开注意力,试探性问:“你们俩认识?” 刚骗完人,原莺心虚地盯脚尖。 “不认识。” 贺知宴却转过头。 慢条斯理地问:“她出了车祸?” 即便,有一层暗色的镜片阻隔,那一道锋锐的目光,还是不折中地劈在了陈秋缄的身上。 他一个激灵:“没有吧!什么时候的事?” 原莺悄悄移开视线,装死。 陈秋缄点名:“学妹?” 原莺捂脸。 好片刻,才掀开半面儿。朝陈秋缄皱起小脸,使劲做口型。 气声:“我骗他的。” 话音刚落。 原莺感觉身前空气都一静。 他显然也听见了。 原莺两只手横比在额头,朝他不好意思地鼓了一下脸。 “对不起嘛。” 谁知道这么好骗。 身前的气压越来越低。 实在怕挨打。她脑袋一缩,小跑到陈秋缄身边。 “学长,上次拜托你的事怎么样了?” 原莺转移话题。 “就是我的毕设——” 陈秋缄接道:“egon的专访?” “对!”她眼睛一亮,“你问了他吗?” 原莺在准备毕业作品。 其实,项目已经临近尾声。但是,一场微雕艺术专展,没有关于作者的任何心得、纪事,总显得内容空泛。 教授也这样点评过。 原莺当然知道。 偏偏,egon从没有公开露面过。 来历身份都不知晓,更遑论,要查作品的创作心路。 原莺只好向陈秋缄求助。 “问——是问了,”陈秋缄拔高音调,余光直往贺知宴那儿飘。这位爷,自刚才原莺坦白从宽开始,就背过身,一言不发。不是,搁自己遗像面前思考什么人生呢?他腹诽,去回原莺的话:“暂时还没有回复。” “问了就好。” 原莺弯起眼笑。 “学长,你晚上有空吗?” “什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