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傅粉的面红了几分,脖颈处也泛着红。 “你便是这样想哀家的?哀家从前是……” 时至今日她也不能说过去的是错误,若无她当日的选择,她还会当上皇后,继而成为太后吗?她不得而知,只是事情走到今日是她无论如何也是想不到的。 “不必多说,太后知晓便好。谢家最近可不安分,一个钦州疫病,不知道背后扯了多少人。太后若是实在闲得慌,不如提道提道几句谢家,给朕一个交代。等朕亲自来查,就不认母家了。” 裴怀度负手而立,眼前菱花窗,几株兰花开得繁盛,舒展着枝叶。他语气凉薄,却如平地惊雷将谢太后吓得惊慌失色。 “来人,太后乏了,送太后回宫。” 外头的宫人走了进来,恭敬地站在了太后身旁,“太后娘娘。” 谢太后目光幽幽地看来裴怀度一眼,甩袖转身就走,怒气冲冲来,又怒气满满离去。 *** 自从回了仁安堂,缪星楚的日子变得规律而悠闲,闲暇时随着沈镜安到他的药山上去采药,两人背着竹篓子,边走还便探讨医理。 头一次上山,缪星楚看着这药山入了迷,四处走走都能看到长势极好的草药,在地里野蛮生长,顺风舒展着。 一旁的沈镜安见怪不怪,只是看到她欣喜的表情有些新奇,心里嘀咕道,你若是欢喜,这裴景明指不定能把整个后宫都开辟拿来给你种草药。 不过还是耐心地陪在她身边时刻跟着,若是出了半点差错,裴景明大抵会剥了他的皮。 这一日傍晚热闹极了,长乐拎着一大壶酒就往仁安堂来。她一手提着酒,一手拿着鞭子,像是笼中放归的小鸟,许久没呼吸到外头的新鲜空气了。 缪星楚正在外头的石桌石椅上看着书,秋意凉,她披了一件衣裳便在外头安静地坐着。呆在屋子里头有些烦闷,眼下刚入秋,舒爽的风拂过人的脸庞,让人感到舒心。 人还没到,声先到了,“姐姐,我来寻你了。” 正认真着的缪星楚抬头一看,长乐笑得像一朵花,提着酒小跑她面前,将酒砰得一方,四溢的酒香弥漫了出来,使人闻之沉醉。 “都这个时辰了,怎么出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长乐笑了笑,“哪有什么事情,我就是想你了,来看看嘛,你不会不欢迎我吧。” 一幅笑嘻嘻的模样,她转动了一下手腕,在院落里甩了几下鞭子,干净利落,微风飒沓,最后一个回收,破空凌冽,长乐颇有礼的抱拳结束了她的表演。 “我今日还是偷跑到你这来的。”长乐凑近了脑袋,“玉阳公主她管我管得严,什么妇德妇容妇工,我听得头都大了,还给夫君绣什么衣裳呀,鞋袜呀,不是有下人吗?我这女工,宋嘉润也不怕扎到针。” 听到这里,缪星楚有些迷糊了,“那你怎么跑出来的?” “那婆母严格,夫君顶用啊。我说我要出来,他就二话不说找了借口说要带我去看灯会,就这样我一路到了仁安堂来。” 长乐小哼一声,“这还差不多,再关着姑奶奶学着那些烂七八糟的东西不放我出来,我可能在宋府枯萎了。” 眼神瞟到了目前的酒上,她乐呵笑道:“我新婚,姐姐在钦州忙着救灾没到场,今日可要好好陪我喝两杯。” 似是看出了缪星楚的顾虑,她拍着胸脯保证,“这酒浅得很,不醉人。姐姐你放心!肯定不会出现上次那种情况了。这可是我亲自看着人拿的,绝对不可能有问题。” “砰!” 俩俩碰杯,缪星楚和长乐对饮,月儿高挂在树梢上,朦朦胧胧的洒下清冷的光来,倒映在了碗中,水波荡漾,盛了一轮满月。 两人就这样说着话,时不时说笑。 说着不醉人的酒仿佛都有了几分醉意,不知喝了几杯,酒到浓时,长乐死死抱住了酒坛子,酡红的脸贴在酒坛上,一双眼迷迷蒙蒙的,她饮得最多,一杯接着一杯灌,缪星楚算是看出来了,她是来借酒消愁的。 长乐伸出了手指,在晃了晃脑袋,“姐姐,你怎么变成了好多个。这里一个,那里一个。” “傻姑娘,你喝醉了。” “不不不我千杯不醉,怎么会喝醉呢?来,再干一杯。”接着又饮下一杯。 忽而,她眼泪汪汪,珠串似的泪珠掉落了下来,“我不就是跟那些深闺的娇娇小姐不一样吗?我之前还觉得玉阳公主是好人,当了她家的儿媳妇才知道什么叫天崩地裂。这也要求那也要求,什么不准在府里耍鞭子,要有仪态,什么不准出去玩,在家里学着管家。我天天算术头都要裂开了。” 她哭得泣不成声,抱着酒坛子絮絮叨叨个不停,咬着牙狠狠,“欺负我,我就欺负你儿子呜呜呜呜。” 缪星楚又好笑又好气地替她擦了擦眼泪,“不是欺负人儿子了吗?还不解气?”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