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面上是惶恐不安,一如往昔。 还没等他上前说什么,一只手死死抓住了他的裤脚不放,有气无力地发出声来,“大人,你可要救救我呀,我都是听从你的吩咐。” 当机立断,赵大人变了脸色,一幅大义凛然的样子,一脚踢开了那人,“你又是谁,本官可不知道吩咐你做了何事。是谁让你来陷害我的?” 甩袖掷地有声,“齐王殿下,下官不识此人。” 目睹了一整场戏的裴晋北抬了眉峰,锋利的眼神看向了穿着一袭官袍的赵大人,天气炎热,他的脖子上堆叠的肉里都掺着油腻的热汗,像是一块放置在臭水里的肉,惹苍蝇飞舞。 “是吗?赵大人真是好口才。” 听到前一句刚想应下,却在他的下一句中生生噎下,他抬头,“王爷……” 裴晋北也不想跟他废话,这种人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去搜!” 身后立刻出来了几个兵士,小跑前去制服赵泽蒙,多年养尊处优的赵大人哪里是眼前人的对手,挣扎几下就被钳住,“齐王殿下这是何意,下官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您若要审理,也应该按照流程来,这般强盗行径,就不怕下官参你一本吗?” 死命挣扎中他的衣裳凌乱,身上被搜着,哪里还顾得了什么仪态,以至于到后头说参一本的时候声音都带着抖。 “你们欺人太甚!”说完这一句,下一秒他的眼珠泛白,鞋脱离脚而出。 “在这!”一个身材魁梧的兵士从赵大人的鞋里头掏出了一个钥匙来。 赵大人像是一块死猪肉一样被人拎起来,浑身卸了力气,炽热从脚底板烧起到心头,可他却感觉到一阵冰寒在四肢百骸里窜动,鼻孔都冒着寒气。 他心里的不安被验证,今日他让人连夜带着船转移这院落里的金银,分明是挑准了空子,好不容易逼得船商肯开船,天时地利,可却败在了人这。 愤愤的眼神落到了前头倒着人身上,暗啐了一句没用的死东西。 裴晋北瞧见赵大人这幅模样,轻嗤一声,还真当自己算准了时机,特意兜转了三日,将他搁置下来,就是要看看他的动作。 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调查,这位地方长官赵大人实是不简单。 姜书白眼底浮现了几分赞赏,他原以为齐王殿下的贤名是外头传出来的,今日一见这果断的办事能力,条分缕析的行为决断,便知名不虚传。 他确实有能力卓然,短短几日便将赵泽蒙的把柄握在手中,又按兵不动等待着他自己露出马脚,抓个人赃并获,可见不骄不躁,沉得下气来。 在裴晋北的示意下,苏大人连同一队的兵士冲进了屋内,翻箱倒柜地搜寻,动作之大,扑起尘土。 那一声声仿佛敲在了赵大人的心上,将他五脏六腑震得都移位,死命握紧了拳头,他知道今日就要败了,多年的经营毁于此。 明明就是想最后再捞一笔就收手,不是没看见那些染病百姓哭喊着要药的场面,不是没见过尸横遍野的钦州。 日头打照在赵大人的脸上,显出灰白的颓败颜色,嘴唇都干涩了无血气,垂下双手。 最后裴晋北领着一众人等在这院子里头挖出了一箱又一箱的黄金,金灿灿的金条在眼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整整十余箱。 修长的手指屈下,裴晋北顿下身来敲了敲那箱子,“赵大人打算运起何处?这是连退路都想好了。” 漫不经心的目光落在赵泽蒙的身上,掺着寒意,凉飕飕的。 姜书白上前一步,板正的脸清直,“赵泽蒙,你大发灾财,在钦州之疫还可控的时候,公然窜动城中商人哄抬物价,以至贫苦之家求医不得,求药不能。米粮价暴涨,饥殍遍野。” 抬眸,他缓缓道来而极具气势颇足,“你从中受了不少贿赂,多年来官商勾结,鱼肉百姓,你可认罪?” 接着,姜书白从怀中掏出一本账册来扔到了地上,“证据确凿。” 风吹过上头的页码,翻了好几页来,赫然是一笔笔账目,条条清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