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她原以为那日后夫人便不会走,可回来普宁观之后夫人又在收拾东西说要走。 这让她有些疑惑了,本以为宫里会有什么动静,等来的就是暗卫传来的那句:若无大事,不必来报。 普宁观的暗卫撤走了些。 当她以为圣上只是对夫人有了兴致,但还没有到不能放手的时候,今日又见到了圣上对待夫人那冷静自持的模样,所有情愫都克制,如这茶碗中的茶水,不滴不漏刚刚好,不会给人逼迫和困扰。 青然心里叹气,这哪是不在乎,是清醒后作出的对彼此最好的选择。夫人自己应该也不想后半生活在深宫里,四面高筑的宫墙,困住所有的爱恨。 沈镜安走了过来,表情有些凝重,不同于刚刚的不正经,此时的他极其认真。 “缪姑娘,这毒甚烈,服下药解毒的时候你会极端的痛苦。失去意识,混沌一片,极痛的时候怕你会咬掉舌头危及性命,所以等等你需要咬住这块白布,以防受伤。” 顿了顿,他面色艰难,“这痛无异于剥皮削骨。但这也是解这毒最快最有效的办法。” 听到了剥皮削骨这四个字,裴怀度眸色骤深,赫然抬眸看向了缪星楚。 冷白玉的手握紧了,他沉着一张脸。 这毒颇烈,看来淑太妃是打定主意要置她于死地,还用如此折磨人的方式对付她。她何其无辜,甚至不知道曾经嫁的人是何种身份。 招此祸患后,裴晋北竟然还有脸寻她。齐王妃有孕,夫妻恩爱三载,满京称赞,他还做着齐人之福的美梦不成? 平薄的眉眼无动于衷,缪星楚表情平淡。 听出沈镜安语气中的关切和郑重,她浅浅一笑,“我知道。别担心。” 得到肯定答复的沈镜安仍是眉头打结,他走到了一旁,捣鼓了一会,让青然将熬制好的药拿盘子递过去给缪星楚。 青然的手稳稳地拿着盘子,可心却不由得颤了颤,那剥皮削骨的四个字让她心瑟缩着,这解毒也过于痛苦了,要多坚韧的心性,才能忍受这种痛苦。 一旁的茯苓年纪小,没见过什么世面,刚刚沈镜安一番话把她吓得不轻,眼泪上涌,密密麻麻的心疼浮了上来。 “夫人……” 缪星楚听茯苓那一声后叹了口气,接过青然递过来的药碗一饮而下。 “茯苓,先出去吧。青然在这里就好。” 上回便是青然陪着她,见过她那日的痛苦,而她怕会吓着茯苓,那丫头哭起来可没完没了的。 于是茯苓拿着书走了出去,临走时依依不舍地看了缪星楚一眼。 本来缪星楚还想让裴怀度也出去的,想到上次断续的丑态和无意间的肢体接触,她有些尴尬,下意识不想让自己那般的模样让他看见。可他岿然不动,俨然一副要留下来的样子。 沈镜安也是顺水推舟,若是缪星楚动作太大,他也不好上手,而裴怀度在,总不会让她受伤。 沉闷的空气让吹进来的清风都被熏热了,窗棂轻轻敲打,发出清脆的声响。屋内寂静无比,落针可闻。 缪星楚躺在了床上,天青色绣柱纹的纱帐委委遮掩下来,只留下朦胧的身影。 屋内一灯如豆,噼啪的烛火燃烧,在这一处的僻静中格外明显,外头的灯罩盖着幽幽的烛火。 片刻后药效生效,缪星楚的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红润从她脸上蔓延开来,落到纤细修长的脖颈,隐入月白交叠衣衫中。 那痛感像是从骨头缝里钻出来,把她整个人劈成好几半,撕裂的痛弥漫至头皮,头痛欲裂,太阳穴突突直跳,青筋跳动,她小脸皱在了一起。 钝磨的刀割上心扉,划开肌理,血肉模糊,痛苦难以忍受,浑身流淌的血液都在叫嚣着疼痛,蹿上四肢百骸,五脏六腑俱震,像是有把锤子将她的身体锤个稀烂,把她的骨头一根根折断,皮肤发麻着滚烫,一寸寸裂开般。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