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顿了顿,没有硬刚,她挤出一个笑,“陛下勤政爱民,常常废寝忘食,快到用膳的时辰,臣妾念及陛下,便送来一点心意,这是烧鸡。” 她将烧鸡放在那个放汤水的桌子上。 陆慈道:“这是你亲手做的?” 春晓犹豫了一下,说了真话,“臣妾厨艺不佳,这是御膳房手艺最好的师傅,精心烤制的。” 春晓听见陆慈嗤笑一声,“戴妃那些人来关怀朕,送的可都是亲手制作的汤水与糕点。” 春晓有些气,爱吃不吃,“臣妾想着,妹妹们的汤水糕点固然可口,却不能用来饱腹,是以送来烧鸡一只,供陛下享用。” 陆慈又鄙夷地笑了一声,“烧鸡!”甚是嘲讽。 春晓不满,她可喜欢大师傅烤的烧鸡了,“陛下可是从没尝过烧鸡,可香了。” 陆慈放下笔,“拿过来。” 春晓将烧鸡拎到陆慈批阅奏折,指点江山的书案上。 陆慈抱臂,眉眼挑剔,冷声冷气,“你不打开,难道还要朕亲手拆开?” 春晓便给他将烧鸡的包裹打开,又揭开了荷叶,烧鸡霸道的肉香猛地席卷而出。 春晓看到陆慈刻薄地眯了眯眼,便不等他开口,又利索地给他备上餐具,铺好放鸡骨头的纸,“陛下请享用。” 她就是意思意思拿过来了,这家伙怎么还真的要吃了。 春晓还打算陆慈这贱人犯脾气不吃,然后她顺道拎回去自己干掉,失策了。 陆慈抬起筷子,戳了一下,抬眼看向她,“有事求朕?” 他慢条斯理用筷子,将鸡慢慢拆开,断头断腿,骨肉分离。 春晓恍惚看到了自己的下场,咽了咽口水,思忖道:“回陛下,臣妾只是关怀陛下辛苦,怎会有事相求。” “你若不说,朕便当不知道了。” “臣妾确有一事相求。”春晓连忙道:“臣妾自入宫后,便许久没有见到家里人,去年无缘诞下龙子,更是心伤难过,如今只求余生常伴陛下,偶尔与家中亲人相见。” “前两日,南疆传来消息,谢关元殒身在南疆的一处深林,毒瘴浓重无法捞出尸骸。”陆慈淡淡道:“如今谢家,只余你与谢岑丘两人。” 春晓缄默。 陆慈的声音又传来:“谢家人是天生的沙场豪杰,朕拟年后便让谢岑丘去往边塞,边塞肃国虎视眈眈,离不得谢家人看顾。” 春晓咬着牙,在陆慈说完后,等不到下文,忍着厌恶,走上去,抱着他的手臂撒了撒娇,“陛下陛下,求求你了,臣妾不愿唯一的亲人都不能在身边,陛下,您英明神武,朝中又能人诸多,就依了臣妾吧。” 陆慈岿然不动,他甩甩袖子,“若朕不依呢?” “嘤嘤嘤,臣妾没法,只能日日以泪洗面。”春晓把自己恶心坏了。 陆慈没理她,低头看着被他拆分得干干净净的鸡肉与骨头,挑着筷子吃了口鸡肉,便将筷子放下,道:“腻味。” 春晓识眼色地去旁边桌子上端汤给他喝。 陆慈:“不喝。” 春晓换了一碗,端起来。 陆慈:“不喝。” 这贱人怎么还挑食,春晓忍怒:“这都是您爱妃们的一片心意。” 陆慈扫她一眼,唇角凉薄地撇下,“与朕何干?” 春晓无语地去给他泡茶,泡了一杯浓茶,端到他桌面,他才端起来饮了一口,“勉强入口。” 他的唇角还是挂着讥讽的笑,春晓懒得看他,“陛下可满意了?” 陆慈放下茶盏,“从今日起,每日给朕送一份膳食,一连叁十天。叁十天后,朕给你答复。” 春晓想了想,打卡叁十天,也还行,不算难,“陛下能给臣妾满意的答复吗?” 陆慈拨了拨茶盖,唇角冷硬,垂下的眼中却含着抑制不住的笑意,他冷冷道:“若是你亲手烹饪的膳食,自是会令你满意的答复,倘若偷工减料,哼……” 春晓根本不会做饭,“倘若不是臣妾亲手做的如何?”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