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慢慢睁开眼,眼前的景色渐渐清晰,雕梁画栋的抚春殿内沉浸在一片夕照的霞光里,绵软光滑的绸缎被褥下的身体酸软无力。 她慢慢撑起了身体,睁开的眼中一片郁卒,几乎是咬着牙骂道:“陆骊龙!陆骊龙……我一定要你不得好死。” 春晓紧紧攥住绸被,青丝披泄而下,面色苍白,背后湿漉漉的像是出了一层冷汗。 “啊。”她轻声呻吟了一下,愤愤地将枕头摔到了低下,冷冷地看着那花样馥郁的绣花枕头。 狗日的陆骊龙。 她本以为即便入了宫,也不必急着脱离世界,怎料到那个狗皇帝竟然有变态的性癖,新婚之夜她不堪忍受昏死过去,隔了几日,就被他灌了性瘾之药。 因为那可怕的性瘾发作,几乎日日离不开男人,她便脱离了这个世界。 本以为逃过了女配幼年那场生死劫,这个世界任务就算是完成了,没想到她脱离世界之后,竟然拿到了不合格的评分。 在世界回放里,在她入宫后不过七年,整个大梁朝都被推翻了,不仅皇位换了敌国来坐,整个皇室都被杀得一个不留,更别提什么小皇子男主了。 春晓扶了扶额头,暗骂一声,到底是哪里还有问题?她竟然从世界回放都没看出来大梁朝到底是被那只黑手在幕后阴了。 因为只能回来修复这个世界,春晓再次进入了这具几乎要被玩坏的肉体。 该死的陆骊龙根本没有好好满足这具身体,她现在一附体就能感受到身体几乎干涸的渴望,像是一把火源源不断地烧着,没有熄火的水源,这把火便燃烧着她的生命力。 春晓开口便是嘶哑的嗓音,弱弱地,“水。” 侍女们似乎都守在殿外,她又加大音量喊了一句,才有人小步跑过来。 “娘娘,娘娘您醒了。” 春晓闭了闭眼睛,慢慢喝了一口温热的碧螺春,靠在床沿上,垂着眼睛,慢慢地呼吸。 “现在是哪一年了?”她开口道。 侍奉在一旁是池月,她从国公府带来的侍女,恭敬地端着托盘,席地而跪,闻言低头回:“回娘娘的话,如今是永正八年,九月十五,眼下刚过申时。” 将一杯茶喝尽了,她将杯子丢回盘上,懒洋洋地抬起眼帘,看向不知名的方向,“竟已两年过去了。” 这两年可热闹了,虽然她在入宫后便脱离了世界,但是这具身体在后宫里的剧情,一点没有少走,侍宠、宫斗、怀孕、难产……精彩得很。 春晓揉了揉眉头,那位叫渊的上司送的新式休眠舱很好用,脱离身体也很顺利,留下的肉体的剧情自主性也很强。 只是她搞不明白,为什么她脱离了世界,这具身体也在走剧情,这个世界的走向还是像脱了缰一般,狂奔向一个玉石俱焚的结局。究竟是哪里出了错,是休眠舱的问题?还是这个世界有什么,被她忽略的细节? “娘娘。” 春晓点了点头,看向池月。 “国公爷在外站了已有一个时辰了,前头娘娘在小憩未敢打搅您,如今可要见他?” 春晓靠在床上,慢慢整理着脑子里这两年的记忆,虽是入了宫,但每隔一段时间,也能见一见家人,不过国公府的两位,像是很少来探望。 而这次这位国公爷来探望,多半是因为她上个月难产,险些一尸两命。 春晓慢慢坐起身,让池月服侍她更衣,洗漱了一番,又扑了些脂粉。 是的,难产。 她入宫后不久,原着里男主的母亲也跟着入了宫,男主的母亲是位出生卑微的乡野女子,容貌清秀生性软弱,很得陛下喜爱,被封为戴妃,而春晓这具身体身为恶毒女配也狠狠和她斗了一番。 去年二人同时怀孕,今年七月初春晓难产,诞下一个死胎,没过两天,那戴妃就生下了健康茁壮的小皇子,皇上的第七个儿子,七皇子。 七皇子出生那天,天有异象,九星连珠,一场雨连下叁洲,润泽万万土地,戴妃梦到有紫龙来自东方,当夜便产下小皇子。陛下喜获麒麟儿,赐名陆拂,有龙气照拂王土之意。 前几天,这具身体养好身子去逛花园,遇上带着小皇子晒太阳的戴妃,她那大侍女怪声怪气说,陛下夸赞小皇子强壮,长大了定能亲手猎虎呢! 春晓为之不耻。这具身体才十五岁,怎么和那个二十岁戴妃比生育能力?就算进化得再厉害,到底盆骨还未长成。 春晓在唇上涂了一点口脂,便让侍女带国公爷进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