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塾里老秀才已经在发上课用的叁字经小册子,一把戒尺摆在台子上,非常有威严。 春晓上辈子上了很多次课,已经熟练掌握了很多偷懒小技巧。 一群农家小子一块摇头晃脑,她就躲在沉大背后吭哧吭哧啃红薯。 沉大被啃得心烦,转头去看她,春晓甜甜朝他笑。 晚间。 老秀才布置了课业,大家伙都开始翻出自己带来的小笔墨砚台开始默写。 沉家只有一副文房,老秀才用完沉大用,春晓一般不用,她懒得用。 这会儿沉大却非要教她练字。 “女子无才便是德,我不要学。”春晓熟练地抗拒。 沉大却难得强硬,将笔塞到她的手里面:“你要是不写课业,哥哥就要生气。” 春晓挑了挑眉。 对视了一会,春晓察觉到沉大的决心,才握着笔,开始写字。 沉大嫌弃春晓写字丑,用言语表达不出来她的丑,便用神情表达得淋漓尽致。 “你握笔不对。笔画顺序也不对。”沉大毫不犹豫握住了她的手,然后带着她握笔,运笔。 春晓懒得学字的很大一个原因在于,这个朝代的文字特别繁琐,再加上日后修仙了,凡事可以用通讯玉牌解决,文字基本很少需要手写。 “哥哥,以后我们都是要去修真的,凡间人文不必学得这么认真。”春晓看着沉大专注的侧脸。 沉大紧紧抿着唇,半晌才道:“老头子脑子坏了,讲的胡话,你也信。” 春晓抬头看看讲台上拿着本书摇头晃脑的老秀才,又看看沉大,觉得这父子关系,微妙。 这一教就是两个月,冬天很快就来了。 春晓愈发懒得将手出伸出去写字,隔叁差五不洗澡,将爱干净的沉大气得不行。 “水我给你打好了,你快点洗。” 沉大将浴桶灌满,板着漂亮的小脸,严肃地看着她。 春晓正在窗边有一笔没一笔地练字,闻言将手揣了进去,“好冷,我不想脱衣服。” 沉大:“你要臭死了。” 春晓抬袖子,闻了闻自己,没什么味道啊,“又不要你和我睡觉,臭我不臭你。” 春晓转过头,用屁股对着沉大。这招是和他学得。 沉大气了好半晌,叹了口气,“你洗好澡,我下午去山上捉只兔子给你吃。” 吃肉? 春晓自从来到这里,已经两个月没吃过肉了,“我这就洗!” 春晓迅速脱了衣服,蹭蹭蹭洗了个战斗澡,将洗澡水倒掉之后,沉大已经不在了,大概是上山去了。 现在天黑的快,村里人都是趁着天亮上山,黑天了,是万万不能在林子里过夜的。 倒完洗澡水,春晓神清气爽坐在门槛上等沉大回来,可是沉大没等到,倒是先等到了她爹。 老秀才一眼就看出来了,“小二今天洗澡了?” 春晓龇了龇牙,没错。 老秀才笑起来:“洗得好,刚刚好。爹爹带你去王家玩儿。” 提到王家,春晓就不困了。 要知道在她幼小的心灵里,牧牛村的王家就等于无穷无尽的红薯,和那每年一房梁的腊肉腊肠鸡鸭鱼肉。 春晓乖巧地牵着老秀才的手,到王家接受了那王老头和王老婆子挑剔的眼光,又和那个年仅叁岁的小萝卜头王志远见了面,顺利走完了议亲副本。 出门的时候,老秀才拎着一袋子红薯,还有半只腊鸡,笑得一点没有读书人的风骨。 春晓刚跟着老秀才走出王家的院子,就看到王家门前的路上,寒风中站着一个瘦小的少年。 “哥哥?” 春晓歪着头看着沉默的小少年。 沉大垂着眼睛,将春晓的小手从老秀才手里夺过,握在自己手里。 “我捉到兔子了,回家。” 沉大人小,步伐却迈得又大又快,老秀才没一会就被甩在身后,春晓跟着几乎一溜儿小跑。 到了家,春晓蹲在笼子边上,看着肥肥的大灰兔流口水。 “你真是笨死了。” 脑袋上忽然挨了一下,春晓愤怒地看向沉大,“你做什么,骂我又打我?” 沉大背着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