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斌与陈真于是并肩坐在了一起。 这下感觉更奇怪了,江鸿看看曹斌,又看看陈真,觉得他俩就像分居多年的夫妻。 八个s级驱魔师,四个gay,他俩都是gay吗?他俩好像都是单身?如果都是单身,那能不能撮合到一起?但一个是苍穹大学校长,另一个是驱委主管,这只能异地恋吧? 江鸿正在漫无边际地遐想着,曹斌再度说道: “守护这个世界多年,没有人会记得你的付出,但只要软弱一次,所有人便将唾骂你,他们只将你当作战神看待,却总是忘了你也只是血肉之躯。” 陈真答道:“胜一千仗,换来的是现世安稳;吃一次败仗,却会令众生坠入无间地狱,本应如此。” 曹斌与陈真复又各自沉默了。 江鸿心想,也许他们有许多心里话想说,毕竟每次曹斌与陈真出现时,身边都跟了不少人,他们很少有单独聊天的机会,今天在直升飞机上搞不好是难得的一次,这种时候自己必须假装不存在,也不能打断对话。 曹斌:“你的心魔究竟是什么?” 陈真答道:“牺牲。” 江鸿:“?” 江鸿看着陈真,陈真仿佛变得不一样了,与当初和自己初见面时有了奇特的差别,这短短的一年多里,每一次看见陈真时,他都出现了细微的变化。 是什么样的变化?他依旧是俊朗、帅气而知性的,只是眉目间多了几分忧郁,但偶尔抬眼时,眼神中的锐利与坚决气质,又一如往昔。 他似乎变得更内敛了,江鸿说不出这是好还是坏,初见时,陈真给他的感觉犹如奔腾的湍急江河,如今则像波澜不惊的大海。曹斌则变得愈发刚强,就像山峦一般,他们正在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变化。 “牺牲。”曹斌道。 “是的,”陈真答道,“牺牲,自我的牺牲尚且不计,而为他人下决定,让他人去牺牲,是不是遵循了我们的本心?这些年里,我们作出的牺牲这么多,当最后发现背后空无一人时,这还是不是我们想去守护的世界?” 曹斌道:“这就是你的心魔?” 陈真没有回答,转而望向直升飞机的舷窗外。 “你不能去决战,”曹斌说,“以你现在的状态很难战胜荧惑,更关键的是,我们几乎还对它一无所知。” 陈真依旧没有回答,曹斌又道:“项诚没有回来,根据江鸿的梦,也不会在降临前回来了。只能采取b预案,你得留在驱委,最大限度地展开心灯,守护大地。” 陈真答道:“是的,我很清楚,比起我的历任前辈,我应当是最心有余而力不足的那个。” 曹斌说:“但我也得提醒你,陈真,你所面对的敌人,也是历任以来最强大的那个。” “智慧剑会选择你,”陈真朝曹斌说,“我丝毫不意外,除了项诚,你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不仅智慧剑,”曹斌答道,“捆妖绳、蚀月弓、金刚箭,哪怕是万物书,都会选择最合适的人,天地自有其底层逻辑。无论如何,我想,我们在一件事上的认知与信心,是一致的。” 陈真:“是的,我一直相信,世界末日不会到来。” 江鸿正在思考曹斌的话时,直升飞机抵达重庆了,外头是繁华的万家灯火,夜八点,重庆驱委的车在江北停机坪的大厦前等候,送陈真前往机场。 曹斌则道:“我要去十八梯的重庆驱委办点事,顺便先送你回家?” “好的。”江鸿明知不顺路,但想到曹斌也许有话要朝自己说,便上了驱委的车。 “这段时间里,”曹斌说,“我会让重庆驱委注意保护你,一旦有意外情况,你也可以随时召唤陆修。” “我是不是给大家添麻烦了?”江鸿想到自己有万物书,现在回家,成为了荧惑的狩猎对象,又要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