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便拿着手机晃了晃,说:“师兄在问我,你们有一对一的师兄吗?” “是师姐,”张锡廷答道,“还没入学。” 金答道:“有吧,我没找,怕给人添麻烦。” 两人也意识到了气氛似乎太紧张,于是张锡廷终于没话找话地问了一句:“你们故乡都吃什么?” “好吃的很多。”江鸿终于接上了话头,开始与两人聊吃的,金也不时发表几句意见,双方看上去都在照顾江鸿的面子,却又避免直接回答对方的话,一来二去,气氛总算没有那么诡异了。 入夜,学院内添了不少人气,高年级早返校的学生三三两两,或勾肩搭背,或踩着滑板经过。 江鸿:“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学校让我觉得这么诡异了!” 金:“?” 张锡廷:“……” 江鸿紧张地说:“你们没发现么?学校里没有动物!鸟啊!猫!就连昆虫都没有!” 张锡廷:“嗯……” 金:“所以呢?” 江鸿回忆起昨夜来到学校的那一刻,一进校园区域,鸟叫声就全没了,蝉鸣、蟋蟀,统统听不见,只有风声。 “应该是除虫了吧。”江鸿说。 但只要有人就行,宿舍楼亮起不少灯,看上去还挺热闹,又有室友作伴,江鸿就不觉得害怕了。 “说到诡异……” 回到寝室后,三人各自躺在床上,金自言自语道:“上次我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碰到的事儿才叫诡异。” 张锡廷:“?” 江鸿:“………………” 江鸿最怕灵异事件,但既然是金自己碰到而不是“听说”,应当不灵异才对,于是他壮着胆子,问:“什么事儿?” “我自己开车,到我表姑家去送吃的。”金说,“开到一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沙漠里也没有路,沙丘上站着一男的,脸色煞白,穿一身蓝色中山装,手里拿个旧搪瓷缸……” 我的妈呀!江鸿的背上、手臂上鸡皮疙瘩全部竖了起来。 “干尸吧,”张锡廷说,“沙漠里晒干了……” 江鸿心想别说了吧!好可怕啊! “我我我……”江鸿最怕这种,空调还开得很冷。 “我不知道。”金说,“我还以为他找我要水喝。” 张锡廷:“被渴死的,死后阴魂不散,就总找过路人要水喝……” 张锡廷终于与金对上话了,却是在这么一个情境下,江鸿很想哀求他俩别说了,但两名新朋友好不容易开始一问一答地聊天,又不好打断他俩。外头漆黑一片,房里各自手机屏幕亮着白光,金又说:“我把车开了过去,你猜我看见什么?” 张锡廷:“嗯?” 金:“他的两脚埋在沙里,膝盖下面全没有了……” 啊啊啊——能不能不要说了!江鸿在心里呐喊。 张锡廷:“我湖州人,先前我们那儿有个过路客被谋财害命,死了尸体埋在藕田里沤肥,长出来的藕全是手、脚的模样,寄生在荷花里了,收上来的藕切开,里头还有血一般的红芯……” 江鸿:“…………………………” 金:“眼珠子变莲子了么?” 张锡廷:“不知道,没亲眼看见,后来找了个捉妖的,把那一片藕田里的怨憎全给收了……” 金:“人心当真比妖魔还狠……” 江鸿平躺,塞上耳机,把声音开到最大。 五分钟后,他瑟瑟发抖,偷偷摘下一侧耳机,想听听他们说完没。 金:“条件好的话,有些干尸能保存上千年……” 江鸿又以迅雷及时掩耳的速度,果断把耳机戴上了。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之中: “江鸿?” “江鸿,江鸿?” “江鸿!!” “哇啊啊啊——!!” 江鸿整个人弹跳起来,抱着被子,看见了张锡廷手机惨白灯光倒映着的脸,张锡廷道:“你没事吧?” “没……没有。” 金与张锡廷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闲聊,同时看着他,张锡廷说:“你抖得有点厉害。” “我……”江鸿说,“你们聊完了吗?我只是在听音乐。我害怕啊!” 金:“害怕?你怕什么?” “怕鬼啊!”江鸿抓狂道,“怕干尸!你们说的故事真的好恐怖啊啊啊!” 寝室里陷入了奇怪的沉默,足足三秒后,金蓦然大笑起来,张锡廷一手扶额,哭笑不得道:“你……你怕鬼?!” “能不能别说了,”江鸿哀求道,“我真的害怕……” 两名室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