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做了几十年天下之主的人,不过惊惧片刻, 眸光便紧盯起郗珣与随他而来的一群臣子。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有御史台的那群人, 有武皇时的老臣、严相,谢中郎将...... “...燕王闯朕寝宫, 意欲何为?” 殿外日朗风清, 日光沉静, 却是一片风雨欲来—— 燕王到来不足片刻, 龙泉宫外继而嘈杂一片。 正是元绪带着几位皇子匆匆赶到。 他知晓自己不是郗珣对手, 想着干脆搅乱战局,甚至将与自己争斗了多年的老二仓促间给拉了过来。 元熙面容泛着几分苍白瘦弱,入殿后与燕王冷静的眸光仓促对视一眼,倒是微微平复下心情。 元熙一挥衣袍下便跪了下来。 好啊—— 元绪见这弟弟往日不显,如今反应这般迅速,当即不敢耽搁,也随着以膝着地。 “陛下、父皇!江山社稷为重!如今东都王反了!说我们大梁、说皇祖得位不正!儿臣恳请父皇立储吧!” 梁帝一听,气的手臂颤抖,苍白瘦削的手臂犹如枯枝一般。 事到如今梁帝还有那点儿不明白?他沉着脸,一语不发。 元绪党羽见燕王不动神色,当即先发制人,跪下请立肃王。 鲁王、肃王、纪王,各有拥趸者。 甚至连尚在襁褓中的小皇子也被乳母们抱来。 小皇子正是喜好啼哭的时候,听见众人如此阵仗,当即受到惊吓啼哭不止。 堂堂帝王寝宫杂乱的犹如菜市场。 梁帝被吵得头疼欲裂,远远巡视众人一番,“朕......战战兢兢为君多年,如今不过是一时病重,你们一群往日自诩为忠心的臣子,就要一个个将朕生吞了不成?” 大行皇帝当年子嗣众多,一群儿子间许多有能耐的儿子,并不十分喜爱这唯一嫡子。 奈何梁帝幸运便幸运在太子做久了,身后站着的是祖宗礼法,更是诸多世家,便是武帝想要改立也要晃动国之根基,世家根本不会同意。 是以连堂堂的中兴之主,武帝晚年时权利几近被世家朝廷垄断,与太子针锋相对,抱憾而终。 有他父皇的前车之鉴历历在目,梁帝如何敢给自己立一个年轻力盛的太子? 梁帝说完,一双阴翳的眸光落去始作俑者郗珣身上。 “燕王、燕王也是来请......请立太子不成?咳咳咳......” 郗珣见梁帝此时仍不思扶绥臣民,安稳涉及,只顾一己私欲,心中彻骨失望。 战战兢兢为君多年?是不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皇帝,陛下你自己心中不清楚吗? 他眉眼有些锋利,不由得轻笑一声,抬起眸,似隔着虚无日光,与龙榻上的天子对视。 “如今关头再不立太子,只怕会内乱不断,民心难安。西羌更会趁虚而入,届时大梁外有内患民不聊生。臣以为皇五子心思纯善,可堪储君之位。” 随着郗珣的话音落下,他身后一群臣子皆是叩首复言。 “陛下!为大梁江山永固,为国为民,立皇五子为储一事刻不容缓!” 甚至有来晚片刻的朝臣,只能跪拜于殿外玉阶之上,不断磕首请立太子。 抬眸望去,龙泉殿外,丹墀之上,乌鸦鸦的一群朝廷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