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阵阵,莲花盛开。 大相国寺为大梁护国神寺,据说无论是求儿女亦或是求平安,皆颇为灵验。 一月间仅仅五日开放,开放之日香烟袅袅,万姓交易之盛状,甚至有不少人不远千里前来参禅拜佛。 大相国寺数座宝殿恢弘雄伟,远远望去金碧辉映,云霞失容。 李氏这日带着几位家中女眷来大相国寺上香。 常氏的几位老夫人夫人们往大相国寺数次捐出香火钱,便是大相国寺的住持方丈也接待过常尚书府上。 李氏有禅心,常来大相国寺同大师参禅轮道。 这日她是听说了空大师在寺中,才如此匆匆而来打算听了空大师讲经,只是不凑巧,一问才知晓是大相国寺另来了贵客。 小沙弥面对这些身着华贵绫罗锦衣,身侧婢女簇拥的贵人们,笑的腼腆:“夫人来的不巧,了空大师在招待贵客,只怕今日是没法主坛讲经了。” 李氏这日来自是为了空大师而来,不过既然如此她也不好继续强求,便只好带着家中女眷往主殿中祭拜。 面对如此庄严的金身佛像,常令婉李鸾二人也不敢心有异议,不由得都肃穆面容,恭谨起来,净手持香参拜诸位佛祖,只为求一个心安。 李鸾年轻,常令婉更是如此,年轻人未必都喜欢成日吃斋念佛。李氏自己喜好这些,却从不逼着晚辈们与她一同信这些。 李氏上香素来虔诚无比,不容有半点耽搁,她只劝退众人道:“阿鸾你带着元娘去后殿中听听讲经罢,我再跪拜些时辰。” 李鸾知晓自己婆母心事,当即不再劝说,便带常令婉退下,往日这等时候常令婉必当是不愿离去,势必要追随李氏左右侍奉的,只是这日常令婉面容有几分苍白,倒是未曾继续留下。 常令婉身姿纤细单薄,行走间步伐娉娉袅袅弱柳扶风,瞧着叫人心生爱怜。 李鸾忧心问她:“元娘,你近几日瞧着面色不好,可是身子不舒坦?” 常令婉朝李鸾抱歉笑道:“阿嫂,我这几日苦夏,方才爬山爬的有几分疲乏,想先去厢房先歇上一歇。” 李鸾自来知晓这个小姑子的地位,自然不会阻拦,嘱咐她一番便叫丫鬟带她下去。 厢房设在后山,来此的许多女眷身子薄弱,便往那处歇息,她们常府来此前也早早命人提前准备好厢房。 常令婉往后厢房去后,却屏退了自己丫鬟,孤身一人带上帷幕独自走出去了。 未时一刻,后山假石竹影掩映间,有一角金丝祥云衣袖隐隐拂过。 元熙一身简朴青衣,悄无声息出现在这大相国寺之中。借着竹林掩映身型,他长身玉立,高远身姿。 本是龙子皇孙,却因为自己这般屈身在如此阴暗的地方,不禁叫常令婉眼中一酸。 她莲步轻移,缓缓走上前去,二人却并未有更多的肢体接触,只这般静看着彼此。 积攒压抑许久的悲伤寻找到出口,令婉眼泪无法抑制滚滚而出,她质问他:“听说你要成婚了?恭喜你啊。” 元熙独自立在角落里,想上前安慰她,但二人间隔着太多,如今又听说她在成婚之事...... 元熙终归没有上前,他只低声道:“我那两位皇兄必不会叫这事成的.......” 他这话说出口,分不清是失落多一些还是欣慰更多一些。 皇宫中长大的不得看重的皇子,真有这个机会,他又怎会拒绝这份婚事?他又有什么法子拒绝...... 常令婉将帷幕一点点掀开,露出一张哭的像花猫儿似的脸。憔悴苍白,叫人心疼。 这还是元熙第一次见她如此脆弱的模样,常令婉给他的感觉总是贞静倔强的姑娘,当年她落水,自己凑巧经过,将她从寒水中救出—— 那时她浑身湿透,冰凉颤抖的厉害,便是如今日这般...... “阿婉......”元熙回忆往昔,心不由得一痛。 常令婉已是止住了哭意,她擦拭干净面上的眼泪,道:“连我父亲都说,陛下如今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