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你也有心了。”曾氏很是高兴的样子,与穆茵晴一道,婆媳俩说笑着从内室出来,绕过一人高的山水屏风,便见谢温言走上前。 “母亲。” “你来了。”一见谢温言,曾氏脸上的笑意都淡了几分,倒是穆茵晴很是热情,先叫了一声‘大嫂’,又在两人之间热络的搭话聊天,一会儿谈及江陵风俗,一会儿又说起府城这边的趣事,顾左右而谈,一时间曾氏和谢温言婆媳间的气氛好上不少,连带着一旁的赵嬷嬷和秋菊都不禁松了口气,暗叹三少夫人会说话做人,又想起之前到手的赏赐,更在心里对其恭敬了几分。 正说着,有婆子来回话,三房叫备了马车,是去赵府。 曾氏心情更好了。 穆茵晴在一旁看的好奇,边替曾氏夹了一块鲜嫩的香猪脯肉,边问发生了什么事。 曾氏便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末了还道:“我原以为她要想些时日,却不想这么快就想通了。” 这个‘她’,自然是指裴歆。 对此,穆茵晴却有不同的想法,“可是娘您怎么知道弟妹去赵府是说合的呢?我倒觉得这么短的时间,弟妹未必能想通,指不定去赵府是有别的事情。” “她还能有什么事?”曾氏不以为意道。 穆茵晴见状,放下手中竹筷,神色担忧道:“话不能这么说,四妹她身娇体弱,众人皆知,这七弟妹纵使再得赵夫人宠爱,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外嫁的侄女,她还能左右赵家公子的婚事?再者,娘你不是说,之前跟赵夫人因为一些事发生过纠葛,如此一来,更得徐徐图之,哪是那么容易想通的?虽说您送了些礼,可这空口无凭,出尔反尔的事还少嘛!” 听她这么一说,曾氏的心思不由得动摇几分。 又听人道:“倒不是我小心,只是娘您也得提防着七弟妹,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明着跟您说尽力了,实际上却从中作梗,在赵夫人面前说些胡话,也未曾可知,届时您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嘛。” 穆茵晴说到最后,声音愈发的小了,看似猜测的有些惶恐,但实则字字句句,都在往曾氏心里砸。 曾氏也愈发觉得让裴歆出面说和并非一件靠谱的事,实际上,起先说起这件事时,她也没想到裴歆,还是陆明修提了一嘴,裴歆与赵家的关系匪浅,曾氏才将人叫来帮忙的。 如今经这么一提醒,她才想起裴歆当初意欲悔婚的事,当真信任不得。 不过,谢温言此时却插话道:“三弟妹此言差矣,这婚约之事本就是天定的缘分,哪是七弟妹左一言右一语就能决定的,依我看,娘你与其在这儿等七弟妹的消息,还不如绕过赵夫人,让爹找机会去试探一下赵大人的口风,若赵大人有意结亲,您再去找见赵夫人,不比七弟妹说一百句好话有用?” 这话是一语中的,听得曾氏眼前一亮,连连点头。 见此,穆茵晴倒不好说什么了,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身侧的谢温言,后者神色如常,吃着东西,回以一笑。 一顿饭吃完,婆媳几人心事重重,各自散去。 谢温言离开凝晖堂,还没走几步,就听身后有人叫了一声‘大嫂’,转过身来,见是穆茵晴,脸色颇为惊讶,“是三弟妹,有事?” 穆茵晴冷着一张脸,走到面前,忽然一笑,“看不出来,大嫂和七弟妹还挺要好的嘛。” “这个自然,我与府中各位弟妹的关系都还不错。”谢温言笑着回道。 “是吗?”穆茵晴却有些怀疑,“可我怎么听说前两日我送给文彦的东西,都被大嫂收起来了,这是什么缘故?难道大嫂嫌弃我的东西吗?” “这倒不是,只是彦儿如今正好上学好读书的年纪,那些小玩意好归好,我只怕他玩物丧志,没了看书的心思,便都收起来了,还请三弟妹莫见怪。”谢温言对此解释道。 她既然这么说,穆茵晴自然怪罪不得。 两人又闲聊两句,谢温言借口院里有事,才转身离开。 待她一走,穆茵晴满脸的笑意顷刻间化为冰冷的沉默,站在原地盯着人远去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