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喜欢陆明修了,虽然不知具体年月,但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喜欢上了吧? 她对陆明修的情谊已经随着上辈子陆家那十年的寂寞孤单而消磨殆尽,重活一世,她不想重蹈覆辙,不愿再嫁陆明修,去走上辈子的老路。 但如陆夫人所言,这门亲事是祖父生前定下来的,陆家又是当地名门望族,要想悔婚并非易事,她必须得找个合适的借口,再去求姑姑和姑父替自己退亲才行。 至于这个借口,裴歆想来想去,还是放在了裴清菱身上。 如果裴清菱这个时候真的已经喜欢上陆明修,秦家赏花宴她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其实陆明修对裴清菱也是极好,不然上辈子裴歆不会千防万防,还能及时发现下药的勾当。 她也是防累了! 裴歆忍不住叹了口气。 “姑娘怎么了?”银瓶忍不住问了一句,从刚才听她提问开始,裴歆就没说过话,反而是一脸沉思,还时不时皱起眉头,似乎是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隐隐还有几分哀伤和疲惫的感觉。 裴歆摇了摇头,“没什么。” 说着,前方院落近在眼前。 —— 陆府,朱门绿瓦,从东到西占着一条街道的宅子,借着天际点点余晖,露出百年沉穆庄重的模样。 陆家大爷陆敬宗从外面回来,下了马车往里走,原本是要去书房处理事务,谁知后院来了丫鬟,说夫人有请,便先打发了来回事的管事,跟着丫鬟回内宅去了。 刚进夫人曾氏的院子,就见一个盘了发髻的俏丽丫鬟端水出来要走,陆敬宗连忙将人拉住,磨蹭了一会儿,直到里头传来曾氏的声音,他才放开脸色通红的丫鬟,理了理衣裳,踏门而入。 曾氏这会儿已经换了身衣裳,褪去在裴家的华贵端庄,多了几分女子的风韵气度,原是为了陆敬宗打扮的,可这会儿见人进来,倒不见她半分喜色,只是柳眉一挑,出声带刺,“爷要是真喜欢,我就让人去找沈二说和,让他休了秋菊,再把人一顶粉轿接进来就是,省的爷念念不忘,风声传出去倒脏了我这院子。” 陆敬宗知道她是听到方才的动静,理亏的咳嗽了两声,转移话题道:“说什么呢,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哼。”曾氏回了一声冷笑。 底下的丫鬟奉茶上来,陆敬宗接过,喝了一口,继续说道:“今日去裴家,觉得如何?” “不如何。”说起这个来曾氏便皱了眉头,“那裴家大姑娘有段时间不见,就闷成个大葫芦了,午睡睡过头不说,来了也是多半低着头,我问一句,回一句,给她递个话,她也接不上,以前还觉得伶俐,今日一看,倒像是我看走了眼似的。”话说到这儿,脸上倒露出几分不解之色。 “嗯?”陆敬宗觉得有些奇怪,“你之前不是还说那位裴家姑娘虽然出身不显,但温婉大气,品貌端庄,勉强配得上明修嘛,如今怎么换了副姿态,别是裴家有了什么旁的心思吧。” “她敢!”曾氏一听就不高兴了,陆家与裴家的亲事在这府城任谁都知道是低娶高嫁,如今低娶的自家还没说什么,哪儿轮到高嫁的裴家起什么心思!且不说裴家近来已有了败落之香,这个节骨眼上,还能翻天?她是不信的。 但陆敬宗可不这么觉得,联想到今儿一早从京都那边传来的消息,他心里愈发的没底,“你可别小看裴家,再不济,还有沈淮之这个姑爷在,我今儿一早得到的书信,林知州很快就要升迁了,而下一任知州至今还未有动静,不像是要下派或者从别地调任的样子,所以最有可能,会是从州府内升任。” 曾氏虽然不是很懂朝廷官面的事,但这么一说,她也能听明白个大概。 州府升任,就得要原知州的评价,乃至举荐,这样一来,知州那一脉的人就很容易直接补上,赵淮之可就是其中一位呢,哪怕不能一步登天,这上面的位置好不容易空出来一个,总有往上走的机会不是。 她这想法虽然简单了些,大概还是没错了,且陆敬宗提及赵淮之还有裴行简在京都留下的人脉可用,加上本身的资历,此番往前一步的机会还是很大的,若非如此,他又何须去试探一个小小的裴家呢。 “哎~若非赵淮之没有女儿,哪用得着这般舍近求远呢。”陆敬宗想了想,还是觉得可惜。 曾氏也是如此,只是溢于言表罢了。 接下来,只需要等裴家那边的消息即可,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裴家正在因为曾氏今日的到访,引起一场风波。 裴府正厅。 窗外的明月皎皎,云影随风,摇曳生姿,原本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