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他把这盘棋搅和到底。 必死之局,他偏要勉强,他偏要给秦随找到一条生路。 他不善棋,棋局于他而言只是小时候闲暇时的玩物,推演计算的种种复杂不过是为了分散练剑时的疲惫与疼痛。 但他下棋的时候从来没有不认真过。 ——也从来没有输过。 那就让他看看,他和幕后之人到底谁能做这执棋之人,最后这盘满是人命与鲜血的棋局又是鹿死谁手,谁胜谁负。 从夜色深沉走到天光乍破,身下的马儿已经露出疲态,周围的景色也和之前大相径庭。 沈惟舟放慢速度,环视四周后,对着一个方向继续赶了过去。 “驾——” …… [刚刚还是千里逃杀呢,现在就是古偶浪漫剧情了。] [你们有没有感觉到他俩凑到一起不是搞事就是被搞事,不是这个受伤就是那个受伤。] [他俩又不是主角,命途多舛才能当反派,正常,正常。] [离了反派俩字是不会说话了是吧,这个视角他俩就是主角就是主角,不喜欢能不能滚回去看你家主角去。] [刚到的新人,俩人现在都像刚从乞丐窝爬出来……叫声主角实在是勉强了,我再看看。] 荒郊野外还是有些冷,秦随现在又受了重伤,沈惟舟就勉勉强强找了一个背风的地方,让秦随靠在一颗大树上。 这是一片比较大的林子,附近没找到什么山洞,土坑倒是有几个,都是曾经打猎的捕猎设下的陷阱,里面有已经生锈的铁器和骸骨。 沈惟舟把秦随放下,让马儿自己去找水源和食物,自己则是在周边捡了一堆枯枝烂叶,还摘了几株眼熟的草。 他回到秦随身边,生起了火,然后面无表情地开始脱秦随的衣服。 那群人试图补刀是正确的,秦随就算伤成这样也只是气息微弱,并没有直接断气,身体素质真是比沈惟舟好了不是一星半点,也不知道武功到底有多高。 伤口处的血液已经凝固,和衣物碎片混合在一起,要处理伤口就要生生把它们撕开。 沈惟舟长睫微垂,瓷白的侧颊现在脏兮兮的,血污灰尘都溅在上面,但仍是不减其秾丽。 [啧啧这就怕了。] [要我我也怕啊,你在狗叫什么?] [好想去帮忙好想去帮忙。] 略略思索片刻,沈惟舟拔下束发的银簪,将它在灼烫的火上烧了一会儿,又转身面向秦随。 他甚至都没有犹豫一下,直接解开秦随的腰带和衣襟,下手撕开了秦随的伤口,把里面的衣料碎片和断掉的箭簇用银簪挑出,然后又撕开自己的里衣给秦随包扎伤口,按压止血,动作干脆利落。 没办法,事发突然,什么都没带,况且他和秦随就是甩手掌柜,钱财用物什么都在侍卫那儿。 秦随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浸透了,没法用,那就只能撕他的衣服了。 自从遇到秦随之后就没过过几天安生日子,一边处理着秦随的伤口,一边想起之前自己觉得深宫无聊,沈惟舟轻轻叹了口气。 [我收回之前说的话,舟舟牛逼!!] [真帅啊真帅啊秦随还不是要靠舟舟救命,舟舟牛逼!!] [草好狠,我看着都疼,根本下不去手,确实牛逼。] [谁不想出门在外被追杀的时候带上一个舟舟呢?] [……并不想被追杀,谢谢。我是真的会死呜呜。] 处理好秦随的伤口,沈惟舟犹豫一下,还是把路边拔来的野草稍稍处理干净,撬开秦随的嘴就把野草塞了进去。 弹幕上瞬间划过铺天盖地的问号。 【……】 【宝,你喂他的是什么草药吧,是对他受的伤有用的吧,是吧是吧?】 系统已经从接触不良中反应过来了,刚连上线就看到这一幕,它小心翼翼地吞了吞口水,试探问沈惟舟。 沈惟舟语气淡淡:“怎么可能。” 【?】 他又不是主角,出门遇难就有救命神药的事怎么可能会发生在他身上。 野草确实就是野草而已,他小时候在山里练剑偶然会在口中嚼几下,味道一般,但胜在没毒,水分多。 很适合他们现在这幅一穷二白什么也没有的状态。 秦随还没醒过来,但也不需要他醒过来。沈惟舟直接把野草撕撕扯扯塞到他嘴里,在他下颔某处一点,强迫秦随咽了下去。 见到沈惟舟这幅做派,系统和弹幕都罕见的沉默了。 确实是……清新脱俗。 干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