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后,任祈恆起身将散落在地板上和沙发的衣服一件一件穿上,他背对着我站在全身镜前打着领带。 我全身无力躺在床上,下半身开始传来灼热的疼痛感,做了多少次呢?我数不清。 只感觉得到他顺便把这十年的愤怒一併加倍还给我。 他擅自拿起我的手机,然后来到我的旁边坐下。 「解开。」他说。 我望向他,徐缓地抬起我的手将手指覆盖在手机上用指纹解锁。 解开萤幕后他开始俐落地使用我的手机,我的眼神则全程紧盯他的所作所为。 他将他自己的指纹输入好可以打开我的手机,接着输入他自己的通讯帐号及手机电话号码。 完成这些后他就把手机还给我,然后温柔地抚摸我的头轻声地说:「你知道删掉会发生什么事,对吧?」 我闭上眼睛,点头。 接着他在我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很痛吗?」 我依旧没有张开眼睛,然后摇头回应。 「对不起,下次我会温柔一点的。」他说完这句话后我感受到床垫升起,我张开眼睛,即使视线模糊我还是看得见他。 离开的背影还是未变,依旧那么冷酷无情。 手机开始震动,我来电显示都未看就直接接起。 「茵媛姐?你跑去哪了?不是说去三十分鐘吗?怎么过两个小时了都还不回来?组长找你找到快抓狂了!」公司同事一开口就是劈里啪啦的质问,我深呼吸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 「抱歉。」 「……茵媛姐,你在哭吗?怎么感觉声音有点不一样?」同事担忧地问。 「没事,我很快就回去了……」我苦涩一笑,将声音压低却停止不了那些从我眼眶滚滚而出的泪珠。 「好……要快点回来喔!而且要有会被组长骂的心理准备!我先掛电话了!」 通话结束约过了五分鐘,我才缓缓地起身,同时下面也传来液体流出的厌恶感。 果真我回去公司后就被组长骂了一顿且一骂就是一个鐘头,最后还被要求留下来加班一个礼拜把未做完的工作给完成并且按时送出。 大概是因为不想淌这浑水所以谁也没有过问我究竟是去做什么怎么离开公司这么久,也多亏如此让我省去解释的麻烦。 而因为今天临时加班,怕顾禹墨会在楼下一直等我本想要主动打电话过去告知他,可是却迟迟无法动手,现在我只要想到顾禹墨,头脑里的思绪就会如打结般让我无法思考。 就在这时我的电话响起,看上头的来电显示是顾禹墨,我犹豫了几秒才接起。 「……茵媛,是我。」电话中那头的他声音还是和平常一样。 「我知道。」我说,「我正好也想要打电话给你。」 「这么有默契。」他笑了一声,他那里似乎有点吵杂背后都是人与人对话的声音,「我今天可能没办法去接你下班了,临时要帮一位同事办欢送会。」 「没关係,正好我今天被组长留下来加班。」我平静地说,手指头上下敲击着键盘的空白键,「记得如果开车就不要喝酒,无法挡掉的话就叫计程车回家。」 「嗯。」停顿几秒后他又再开口,「今天你的语气有点不一样,怎么了吗?」 我已经努力让自己的语气跟平常一样殊不知还是被他听出来,我沉默良久才开口:「因工作被骂没有人会心情好吧?」我反讽自己,当然这也是为了不让他听出我说谎的语调。 「不要想太多了……」就在他打算继续说下去的时候,电话那一边我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啊,过去了!那先掛掉电话,再联络……」 「好。」 结束通话后,我的电脑文件上不知不觉间空白了许多。 为了减轻和顾禹墨对话的焦虑,我将我的烦躁发洩在空白键上。 结束所有工作将资料全数整理完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踏出公司时已经不见平常见到的夜景,而是杳无人烟的冷清街道。 可是我还是看见了,倚靠着路边栏杆出现在我对面的任祈恆。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