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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翁


。只要压下了屠魔会的势头,不管这作恶之人是不是君不封,他们都会承认,非他所为……所谓江湖正义,就是这么个玩法。”

    解萦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让他立了个承认君不封清白的字据,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营帐,前去自己的小帐篷休息。

    在白城待了半个月,祁跃身上的余毒尽解,之后只需按时服药便可康复。

    解萦这段时间一直在和祁跃回忆往昔,这次离开,解萦打定主意要回留芳谷小住。

    从白城取道回留芳谷,必经锦城。

    此次故人重逢,解萦免不了和祁跃频频谈起君不封。她对君不封的真实情感一直对外掩藏得很好,可越是压抑,那暴虐的一颗心就越是躁动。

    锦城离她愈发近了,她也难免惦念锦城那与她萍水相逢的小倌。

    她总在想对方看自己的眼神。

    就算找不到君不封,她也可以在那小倌身上发泄某些似是而非的东西。

    快要抵达锦城那天,路上突遇暴雪,难以前行。解萦只得暂时在一个破败的城隍庙落脚。

    第十二章?入瓮(二)

    依沿途的积雪来看,这暴雪少说下了三四天,走进城隍庙,果不其然,这城隍庙里不止有她一人,庙里占大头的看打扮似是沿途走镖的镖师,镖师们占据着城隍庙的角落打盹,还有几对青年男女对着正中心的火堆烤火。其中一对是少年夫妻,正在逗弄襁褓中的婴儿,注意到解萦的出现,夫妇俩仅是拘谨地点点头,就又沉浸到一家三口的天伦之乐中去。另外三人之前似是在吵架,因解萦的突然出现偃旗息鼓,神情都是悻悻的。三人里有一位女子使双手剑,注意到解萦腰间别着的碎霜,女子眼前一亮,笑盈盈地迎了上来,从袖口摸出一幅画,问解萦有没有见过画中之人。

    因为有了燕云这个“忘年交”,解萦对自来熟的女人很有好感,当下便看起那幅画来。画里是个浓眉大眼的男人,有一副好相貌。这男人生的气宇轩昂,又有几分落魄不羁,很对解萦的胃口,美中不足的是他生就断眉,侧脸有疤,神色忧郁,右臂空空,解萦一贯喜欢性情爽朗的爱笑男人,这样面带忧郁的“倒霉蛋”,从来都不会进入到她的视线范围内。她摇了摇头,表示没见过,这女子叹了一口气,也不沮丧,只是熟练地将画收起,给解萦腾了个位置,让她赶紧去烤火取暖。

    解萦一边取暖,一边听这姑娘与一旁的青年男女斗嘴,听着听着,她忽然明白这位是什么人了。

    便是入了江湖,解萦也没改自己在留芳谷的做派,依然是那个长时间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孤僻少女。平时听到的闲言碎语,若是与她和大哥相关,解萦能倒背如流,但若与自己毫不相干,就是再有趣的妙闻,也落不进她心里半分。

    可这次出谷,她偏偏记住了一些江湖轶事。比如前段时间江南的采花贼横行无忌,屠魔会派出的人手被那采花贼耍得团团转不说,连苏州郑耿两大布庄的大小姐都险遭毒手,若不是一位横空出世的刀客相助——相传这刀客仅是个青楼的普通护院——将采花贼斩于刀下,只怕郑耿两家人最后收到的就是大小姐囫囵的尸首。

    事件之后,刀客不知所踪,大小姐对刀客情根深种,干脆毁了婚约,投身到逍遥镖局,跟着一群镖师走南闯北,宁肯自毁清誉,当全武林的笑柄,也要找到那刀客的下落,与他成就一段姻缘。

    解萦对这个传闻的印象颇深,她既羡慕那位大小姐——应该叫小郑姑娘——和刀客故事的坦荡,又深觉她们同是天涯沦落人,都在进行一个相似的轮回,痴心得不到回报。与小郑姑娘相比,解萦既不能诉说自己对大哥的情意,也不能说出自己四下寻找大哥的意图。能明晃晃挂着找爱人的旗帜四处游荡,解萦很羡慕小郑姑娘的勇气和坦诚。

    至于一旁的几位,她也对上了号。逗弄孩童的小夫妻自是如今逍遥镖局的新晋大掌柜及其夫人。曾与解萦有过一面之缘的周大掌柜已于不久前辞世,现在负责镖局生意的,是她那个被传言是神童的儿子。

    君不封以前很羡慕周掌柜的儿子有这么个称谓,又说自家丫头也是百里挑一的小神童。如今被他艳羡的神童也没能如愿考取功名,加官晋爵,只能作为一个二流江湖人行走天下,想到幼时和大哥混迹在押镖队伍里的点滴,解萦心下恻然,更是哀哀地看着又重新斗起嘴的三个人。

    与小郑姑娘斗嘴的青年男女也是对夫妻,钟爱游山玩水,品尝八方美食。因为突降的大雪,夫妇俩不得已在城隍庙落脚。

    虽是斗嘴,这对夫妇的言谈也属不凡,解萦很快确认了他们的身份,一旁体格高大的男人,还真与她有一点“沾亲带故”的关系。

    这男人姓齐,也是关外大派白山派的弟子,应该是祁跃的师兄弟,但与他那个“开天眼”的同门不同,这位非但早早摘了“遮天”,还一心奔赴红尘。从事商贾之余,最喜钻研吃喝玩乐,是个顶级的品鉴家。他在江南苦苦经营十数年,建有“开怀山庄”,举世皆知。又因其性格豪爽,善于结交天m.hzGj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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