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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回京奔波忙(02)


不惯的堂兄弟,前两年回京述职,照样能安坐一张席上平和言语。也就是卫骁打小横着走,从来不低头,事事却皆如所愿,因此永远无所顾忌。

    是很好的。

    席间有个箱子,崔昭一来就好奇,这会儿掀开,发现里面装了不少稀奇古怪的博具与小玩意儿,材质各异,玉石居多,也有五颜六色的琉璃。他捡了几粒珠子随手把玩,随意翻拣,卫骁凑近脑袋,“玉华新送的,我还没看过呢,你见着什么有趣的了?”

    “正好有飞花令筹,不如我们来对诗……”崔昭话音未落,手就被卫骁拍走了。

    卫骁捞起一盅象牙骰子,与崔昭一人一半,不容拒绝拍了板,“玩儿点直接的。”

    崔昭手上功夫比不过,纯粹扔骰子向来输多赢少,对卫骁的阳谋有些好笑,“索性直说要我多喝几杯不就行了?”

    卫骁得意道:“既能光明正大地赢你,又能罚你喝酒,才更有趣啊。”

    崔昭道:“明日我若起迟了,你帮忙写份告罪折子?”

    “你哥哥是莽夫,不识几个字,别为难我。”卫骁一口拒绝,“再说浊酒不过酪浆而已,哪能喝懵了?要写就自己爬起来写。”

    这话给卫恪听见,能将个斯文人气得抄起牙笏去抽人,崔昭忍不住笑出声,“我记下了啊。”

    卫骁啧了一声,扯下腰间一块花鸟玉佩扔过去:“陪我又不亏你,喏,拿去给阿逊玩儿。”

    崔昭大方收下封口费,又嘲他:“是谁信里说回家过得惨绝人寰?我看你比在河北还逍遥。”

    卫骁娶妻萧氏,也是上京人,彼时随兄在任上。他调去宁边军时,萧氏有孕在身,回上京后得了一个女儿,阖家爱若珍宝,取小字幺幺。

    崔昭还没机会见侄女,已经从卫骁处知道了她什么时候会爬、会走、会说话,这次回京,因崔逊半路水土不服,崔昭耽搁了行程,卫骁归心似箭,便先行了。崔昭才到下一座驿馆,就收到了他的诉苦。

    一家团聚仿佛是比宁边军更深不见底的大坑,只新鲜了卫骁几日,卫恪就开始哪儿哪儿都看儿子不顺眼,还义正言辞叫他“给女儿做个好榜样”。

    “所以是躲出来了,还是被赶出来了?”崔昭笑问。

    卫骁面不改色,“放松一阵,正好面圣嘛!”

    “不带阿嫂与幺幺?”

    “这可不怪我!萧娘一位族姑在东都,少时照顾过他们兄妹,近来那位姑姑做生日,萧娘就带幺幺去了。”卫骁饮下一杯,畅快感慨,“终于不用带幺幺玩儿了,这几天真是神仙日子呐!”

    他舒舒服服向身后一靠,越说越眉飞色舞,显然发自内心高兴极了,却莫名让崔昭看出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卫骁在沧州时,因错过女儿的成长,每收到家信必要长嘘短吁,崔昭听得耳朵生茧,这会儿难免惊奇:“回来才多久,就不耐烦做慈父了?”

    卫骁翻下一截衣领,露出几条新结痂的抓痕,抱怨道:“还能怎么慈?我太难了!”

    “……表哥,大可不必。”崔昭刚抿一口酒,差点呛到,咳嗽着连连摆手。

    “想哪儿去了?是和幺幺玩儿伤的。”卫骁没好气瞪他一眼,“别看小孩子才那么丁点,力气居然挺大,说句不客气的,学武估计比阿逊有天赋。”说着,居然还认真盘算起来,“以后可以试试学剑。”

    “阿逊听见可要伤心了。”崔昭嘴上同情,却没良心地笑个不停,又道:“你还是省省,当初舅舅发觉你不是在我家躲懒,而是追着魏国公跑了,先上柳家找老夫人理论,回来差点打我一顿。你要教女儿学剑,恐怕先得过他那一关。”

    “小娘子活泼些不是挺好?”卫骁眼珠子一转,拉来绝妙的背书,“冬至过节,玉华殿下专招各家女孩子玩儿,有舞文弄墨的,也有爱跑马打球的,我看都很出风头。”

    其实玉华公主是天子之女,她的席面哪是随便去的?能做陪客的,至少也是朝中书香门第。一如所有女眷聚会,勋贵人家无时无刻不借机相看,在玉华这儿成几桩好事,还能请公主添妆,多一分喜气。在太子日渐长大的当下,大家心思更是活络。

    卫骁只看到玩乐,小娘子们可不一定,真是美好的误会。

    二人闲聊半晌,各饮不少。崔昭酒量寻常,m.hZgj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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