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没让楼鹊反应过来,一时又是愣怔。 “你看,我这样亲你时,你也不会生气。”宁宣祺道。 楼鹊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似乎确实太过于平和了。她应该生气的,可是她没有。 这让她心悸,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自己之前隐藏在心里的对宁宣祺的敌意。她当时自以为是很透彻的反思了,可仅仅真的是因为把宁宣祺视作情敌的缘故吗? 或许还有一部分,是愤怒于身为发小的宁宣祺对她的背叛。 宁宣祺不应该背叛她的。 因为他们分明一直都形影不离地在一起,无论是谁交了新朋友,或是谈了恋爱。 那么好感便是因为这份长久的陪伴而形成的吗? 也不尽然。 在更早更早的时候,小小的楼鹊看到隔壁新搬来的邻居家的孩子,独自一人站在人群里,安静俊俏在阳光下显得冷淡而明润。从那时候起,她就在想:这样好看的人,她好喜欢。 她好喜欢。 但是因为那一根被拒绝的半根冰棍,她的喜欢多了点瑟缩。哪怕她不记仇,哪怕她后来还是和他变成了好朋友,但那快要忘记的冰棍还是给她留下了深刻的潜意识:她不能喜欢这样的人,她不配喜欢这样的人。 而后来宁宣祺愈发的绚烂夺目,情书几乎要从他的书桌里漫道她的椅子上,这个潜意识更是被加固了。 两人根本是天差地别,当朋友倒没什么,但要是当恋人那可就大跌眼镜了——楼鹊偶尔会这么想,所以她毫无犹豫、毫不羞涩地应对了宁宣祺的“调戏”。因为她也觉得,宁宣祺不可能对她有意思。 然而现在,这种潜意识被宁宣祺挖出了冰山一角。 而楼鹊就算再笨,也知道宁宣祺不可能会对毫无感觉的人留下这样缱绻的吻。 或许她原本可以喜欢他的。 这个想法出来的一瞬间就被楼鹊否定了。 她不能喜欢他。就算说她下贱也好,她实在是做不到这么快就忘记姜槐,去喜欢另一个人。 于是楼鹊推开了他,“我不想喜欢你。” 于是那天半夜,宁宣祺还是回去了。楼鹊拿出放在柜子里不知多久了的电子烟,坐在床头抽了起来。这次她没有半途而废,尽管呛到好多次,还是坚持抽了十分钟。 楼鹊过了一阵子日常生活,想着婚约解除的事也差不多该透露给亲友们了。想都不用想,那群混蛋为了安慰她,肯定又要出一堆馊主意。 但她很快又想起,出馊主意的往往就是宁宣祺,于是这抹笑意一僵,又被她压下去了。 就在她准备编辑短信时,一条消息传来,「明天下午请来一趟姜家。」 发信人是姜越,大抵又有什么事要与她相谈了。 楼鹊答应得很爽快,第二天也如约而至。但她按响门铃后,开门的既不是仆人也不是姜越。 “我好想你。”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姜槐站在门口,用一种宁和至极的神情望着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