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肚子贴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声。 外婆敲了下它的脑袋,“呜什么呜!连你姐姐都不认识了,该打!” 大黄狗挨了打,眼神瞬间清澈许多,歪着脑袋用黝黑的眼珠在楼鹊脸上打量一会,又嗅了嗅她身上的气味,最后发出一声欢快的“汪”,抡起尾巴扑到她身上。 “住手,小黄,别扑我的衣服!”楼鹊半是愉悦半是惊恐地跑开了,而长成大黄的小黄就在后面追。而姜槐则静静地看着一人一狗在院子里你追我赶,好像在透过他们看另一幅景象。 中午时分,外婆为款待小辈,拿出提前处理过的一只兔肉和猪肉,再解下家里晾了许久的腊肉拿来炒菜。姜槐吃得斯文,饭量却比平日多了不少。 楼鹊摸摸他的头,“好吃吗?” “好吃。” 外婆看他吃得起劲,心里也高兴,不过还是劝道,“小槐,不要一下子吃太多咸肉,对身体不好哟。”说完,她起身又去厨房里,准备熬一碗汤出来给他解腻。 门外又传来了喘气声,原来是小黄吐着舌头在门口偷看,馋得口水掉了一地。姜槐停下吃饭得动作,和它对视起来。小黄对他还有所戒备,小步小步地走过来,在距离他一米处蹲坐下来。姜槐看了眼筷子上还没丢掉的骨头,又看了眼楼鹊。 “你想喂就喂,它来者不拒的。”楼鹊说道。 姜槐将骨头丢了过去,小黄果然来者不拒,叼起骨头跑到门外大快朵颐。 喝完外婆乘的一碗汤后,姜槐彻底吃不下了,听了楼鹊的建议去院子里走走。饭桌上只剩下外婆和楼鹊,这下子就可以畅所欲言了。 外婆八卦道,“他看起来这么文静懂事,你们怎么会吵架呢?不会是鹊鹊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吧。”果然人是视觉动物,就连一向偏向楼鹊的外婆,这会儿都有点胳膊肘往外了。 楼鹊闷闷道,“唉,算是吧。但说实话,小槐的问题也很大。”她有点想吐槽,但一想到对象是姜槐,她就说不出任何贬低的话,最后只能简单地归结于,“他总是容易多想。” 外婆连着“噢”了几声,一脸了然,“我知道了,小槐经常吃醋,是吧?” 楼鹊:“嗯……算是吧。” “我能理解,当初你外公也喜欢吃醋,我跟村里别的beta说句话他都要闹别扭。”说起老伴还在的时光,她的脸蛋上就浮现出甜蜜,“有时候虽然很麻烦,但也是小槐太喜欢你了才会这样。只要两情相悦,没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加油吧,鹊鹊!” 得到外婆的鼓舞,楼鹊心里的郁闷散去不少,“我知道了,谢谢外婆。” 聊完后,楼鹊走出大门。宽阔的地方一片冷清,就在她疑惑姜槐去了哪时,一转头,便看见心心念念的人正蹲在狗窝旁边,抚摸小黄的脑袋。由于主人很欢迎他,而且他还给自己投喂了骨头,小黄对他的戒备心消散了不少,随便他揉自己油量蓬松的毛。 “你喜欢狗狗?”楼鹊问道。 “嗯,我很久以前也养过一条狗。”姜槐声音含有怀念。但不知为何,他的嗓音更为深沉,好似在那淡淡的哀愁中,又有什么浓厚地化不开的情绪。 楼鹊还在思考自己要不要追问,姜槐又接着道,“可惜,它刚满月就死掉了。我不该养它的。” 楼鹊沉默了,过了许久,她说了一句,“它会记得,在短暂的生命里,曾经有个人爱过它。” “也许吧。” “汪。”小黄似乎察觉他的情绪,用鼻尖蹭了蹭他。 之后的半个月里,楼鹊带着姜槐转遍了村庄四处。在竹林里,他们看到几个小孩子在玩捉迷藏,看到他们后拼了命地示意不要和他说话。在小路上,他们遇到卖了十几年糙米糖的老爷爷,见到楼鹊回来后眉眼弯弯地递给他们几块,夸耀着自己火候的把握地越来越好了。 时光就这么过去,像白云慢悠悠地从天的一端飘到另一端,蝴蝶从一块田地扑棱到另一块田地。姜槐屏息,在花茎上捏住了一只蝴蝶的翅膀,不解道,“它为什么不动?” 楼鹊也不知道,她人生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奇景,于是瞎扯着回答,“嗯……大概是没有从你身上嗅到杀意吧。” “但是……”姜槐欲言又止,最后应道,“这样啊。”他松开手,让蝴蝶飞到半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