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竹香掀帘入室,垂手听命。 程丹若将交易的内容简单说了,让她传话到前头,请靖海侯的幕僚写契书,完了拿过来让她们?签。 高门大户,都有?这种专精律法契约的幕僚,写契书轻车熟路。 不?多?时,竹香便将一式三?份的契书取来,交由两人过目。 二人仔细看了,见详尽完备,就叫人磨墨签押。 这是涉及到两家的契约,安陆侯夫人带来了安陆侯的印鉴,再签上她的姓氏。 程丹若这边,自然也只写了一个“程”,但她拿出的印鉴却很特别,是一对组合印章,两个长条的印章用?金箍合住,就是正方形的印。 一半阳文,一半阴文,合起来是“玄鉴丹衷”四字。 安陆侯夫人瞧见,不?由赞道:“你?们?这方印倒是世间独一份。” 玄鉴为明镜,《淮南子》说,“诚得?清明之士,执玄鉴于心”,暗合谢玄英的清臣之字。 丹衷为赤城之心,元人有?词曰“总道平生襟量,一片丹衷为国?,不?负幕中?筹”。 不?止表达了高尚的情操,又暗合两人姓名,阴阳之道,委实难得?。 程丹若笑了笑,三?份契书上都盖了骑缝章,将其中?一份交给她:“夫人收好。” 安陆侯夫人小心折拢,塞入袖中?。 程丹若自己收好一份,剩下的交给竹香,让她再跑一趟,让靖海侯府的管事拿去官府备案。 “这两日,我便叫管事去园子里清点?登记。”程丹若办事周全,“夫人这边也麻烦派人帮衬一二。” “这是自然。”牵扯到银钱,再小心都不?为过。 * 契书签好的第二天,陆家就派人送了租金,三?十?张一百两的银票。 程丹若锁进柜子,霸占了谢玄英的书房。 她要?翻贺帖,拟定宴席的名单,还要?和谢家的管事商量修缮的琐事。 他们?定下了修理的章程,具体从哪里开始修,还得?找工匠看过,具体改成什么样式的,也要?他们?定夺。 至于土木的材料钱、移栽花木的钱、人工钱,管事报了单子上来,说是给她过目定夺,实际上没什么发言权。 不?用?谢家的人,难道还自己去大街上找吗? 程丹若的主?要?工作就是拍板。 别小看这活计,每件事儿都是几百两银子挥霍出去,敢不?敢拍板花钱,能决定花多?大的钱,无疑考验在家中?的地位。 程丹若做决定的速度,惊到了不?少人。 她只要?问明白了,觉得?有?道理,就会立马发话去做。工匠送上来的样式,基本只留一夜,夫妻俩商量两句就能定下。 慢慢的,底下的管事仆妇就更恭敬仔细了。 二月中?旬,修缮新宅的事就正式启动,新家里每日工匠进出,热火朝天。 正好寒食节将近,程丹若给周围的邻居送了冷盘,表示接下来多?有?打搅之处,大家多?包涵云云。 这样知礼数,自然收获不?少称赞。 而程丹若也腾出了空,预备三?月的宴请。 不?好请在侯府,也没法请在新家,她原本的意思是在京郊借一处园子,就好像王家的梅园,如果谁家有?牡丹园或者芍药园,借一天摆宴席。 但此时百花还未到盛放的季节,总有?些?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