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路看下来,严胜利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真诚,王场长本人反倒是越发冷静下来。 他尽职尽责的领着三人四处转了一圈,期间也没有为自己为农场说好话,只有当严胜利问到管理方面的问题时,他的话才多了起来。 看到最后,魏竹根又来喊他们去吃饭,此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半左右了,他们到农场时差不多是十二点多,考察了一个多小时,正好饿了。 魏竹根走在前面带路,今天这顿午饭就安排在他家,嗐,谁让王场长都四十多了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呢。 他家就在挨着芭蕉林的村边边,魏竹根家一共五口人,房子是一栋两层小竹楼,底下是用碎石子和砖块压出来的地坪,吃饭的长矮桌就摆在院子里。 魏竹根他娘为了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拿出了自家珍藏的腊肉腊肠,还专门杀了一只家里下蛋的鸡。 一看这丰盛的饭菜严胜利就知道人家是拿出了最高的诚意来招待他们,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大娘,王场长,你们真是太客气了,是我们叨扰了你们,随便吃点就行了……” “那咋行呢,你们是客人,这点东西我们都怕拿不出手,还要谢谢你们不嫌弃才是。”魏竹根他娘端上来一大盆鸡汤,边给大家盛饭边笑道。 饭桌上也有一坛他们自家酿的酒,但严胜利他们就只意思意思的倒了半碗沾沾嘴,他们是来办正事的,哪里能又吃又喝的就享受起来了。 吃过饭,严胜利还留在下面跟王场长谈事情,魏竹根妈妈先领着她们两个女同志上了小竹楼二楼。 他们原本的计划就是要留宿一晚,但他们一开始是打算考察完就回市里住招待所的,但刚才吃饭的时候王场长和魏竹根他们都极力挽留,严胜利推辞不过,就和胡兰香商量了一下决定就留下来了。 魏家房间不多,分给两位女同志的是原本魏竹根妹妹住的房间,屋子不大,但看得出到处都仔细打扫过了,床上铺的竹席看着也像是新的。 “地方简陋,两位,两位同志多担待。”魏竹根他娘紧张的用手抓了抓身前的粗布围裙,讪讪笑道。 苏玉娇把带来的小包放到桌上,回身笑说:“我觉得这里挺好的,是我们麻烦大娘家了。” “不麻烦!不麻烦!”妇人连连摆手,随后就先她们一步走下了楼梯。 胡兰香和苏玉娇俩人简单的休整了下,又下楼来找到严胜利,他们下午还要去看制皮工人鞣制皮革的步骤。 一行人再次走出门后,在村道上看见许多农场的乡亲们拿着收割芭蕉的工具正往另一侧的芭蕉林走去。 队伍里也有几个看起来跟这边环境格格不入的年轻男女,苏玉娇略瞟了一眼就猜出来,这些可能是下乡来的知青。 她收回视线后,就转回头专心和胡兰香说话,也就没发现,那群知青里头,有个戴眼镜的男同志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 “哎,承书,你看什么呢?咋啦,那边有你认识的人吗?”一个高瘦的年轻男人猛的从后面拍了下吕承书的肩膀。 他没防备,被拍的直接往前踉跄了两步才站稳。 吕承书略有些狼狈的扶着眼镜直起身,再往那边看去时,苏玉娇几人已经走远了。 高瘦男人脸上有些不好意思,他后知后觉的拉了一把他的胳膊:“那个,你没事吧?刚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什么,就是看到一个觉得眼熟的人。”吕承书扭回头,藏在镜片后面的眼睛亮光一闪而过。 没想到他居然能在这里碰到苏玉娇,看刚才王场长都小心的陪着他们,再结合他从当地老乡那里听来的消息,他猜,苏玉娇这是被家里人逼着来她那个当兵的丈夫这里随军了吧。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洛秋雅那个蠢货办不成的事,还是他自己来办吧。 苏玉娇跟着王场长一行走进了制皮加工作坊,一股刺鼻难闻的沤皮子味扑面而来,她不禁皱了皱眉,拿出手帕捂住了口鼻。 胡兰香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严胜利也觉得这味道难闻了点,但他一个男同志,也不是不能忍受。 “玉娇要是觉得受不了,要不你先去外面等我们吧。”严胜利提议道。 苏玉娇摇摇头,她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出去了,大不了等待会儿实在受不了再走。 “没事,我也想去看看。” 胡兰香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小盒清凉油递给她:“抹一点在帕子上,就没这么难闻了。” 苏玉娇听话的接过滴了两滴在手帕上,闻着这个味道确实好受不少。 在小作坊里待了半个小时左右,最后苏玉娇实在是受不了那个难闻的味道,还是提前走了出来。 严胜利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