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害羞,笑道:“别不好意思嘛!” 厉沉喑哑的嗓音堵在喉咙里,他没有不好意思,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王。 王的厌恶,令他自惭形秽,不敢出现在她面前,免得毁了她一天的好心情。 可突然间,王对他的态度改变,突如其来的温柔,让他感到无所适从,仿佛还像做梦一样,梦幻到不真实。 “呐,拿去。”姜凝凝塞了一颗果子在他手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面对内向的人,她应该主动一点,姜凝凝心中想。 可当她的手离开厉沉的肩膀,掌心却觉得黏糊糊的,她摊开手心一看,那是一片刺目的鲜红。 她很清楚自己没有受伤,那这血是从哪来的? 姜凝凝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厉沉:“你受伤了?” 厉沉一愣,突然捂住了肩膀,后退两步单膝跪在姜凝凝面前:“请王恕罪,我——” “恕什么罪?我问你你怎么会受伤?”姜凝凝打断他的话,问道。 黑色的军装沾上血本就难以发现,如果不是她主动触碰了厉沉的肩膀,她都不知道,厉沉竟然伤的这么重,流了这么多的血。 厉沉迟疑了一刻,说道:“大约是之前在飞船的旧伤。” “怎么会这样?”姜凝凝喃喃道。 浮光不是跟她说厉沉的伤势不重吗?他还说虫族的自愈能力很强,怎么会这样? 刚才厉沉将她从温泉里捞出来时,她也没有发现血迹,难道是刚才厉沉跃上棕榈树时,撕扯到了伤口? “让我看看。”姜凝凝说道。 “不可,血是脏污的,王不可触碰,是我在王面前失了仪态,我这就下去包扎。”厉沉黑沉沉的眸子光芒躲闪。 决不能让王看到他丑陋的伤口。 但厉沉越是这样,越是让姜凝凝心中愧疚,同时觉得他在隐瞒伤情。 “我不许你走。”她难得强硬一回:“我替你包扎。” “……王。”厉沉眸光压抑。 “这是命令。”姜凝凝看着他,水眸写满了坚定。 姜凝凝强行解开他的腰带和纽扣,黑色的军装之下,是已经快要被鲜血染红的白色衬衣,伤口不停地涌出鲜血,衬衣都变成了血衣。 姜凝凝的手开始颤抖,几乎是手忙脚乱的解开衬衣,露出他结实的胸膛,上面布满了新旧伤痕。 止血的绷带已经无用,一道从肩头到心口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汩汩往外流。 这些天来,厉沉就是顶着这么严重的伤,在危机四伏的森林里为她保驾护航,明明伤口疼痛锥心刺骨,他却一声也不吭,默默包扎伤口。 可等到第二天,伤口还未来得及痊愈,又要马不停蹄的赶路,导致伤口撕裂无法愈合。 姜凝凝颤抖的想要为他止血,眼泪却先一步流了出来。 粗糙干燥的手轻柔的拂去她脸上的泪痕,厉沉低沉沙哑的嗓音在这一刻无限温柔:“王,别为我流泪,不疼的。” 怎么可能不疼?姜凝凝知道他不过是在安慰自己。 捂着他的伤口,难过愧疚的情绪充斥在她心头,揪的她心脏抽痛,这种痛苦仿佛能够传染似的,顺着她的血液流遍了全身,她的每一寸骨头都在疼,血液热的仿佛在焚烧,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姜凝凝难受的弯下腰,苍凉的手紧紧的贴着他触目惊心的伤口。 “王?”厉沉察觉到姜凝凝的不对劲,正要带她回到城堡。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