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夫兰握紧了腰间的佩剑,低头确定自己身上没有一点脏污后才敢踏入孕灵之所。 缥缈的云雾中,挺拔纤瘦的身影若隐若现。 他背对着克利夫兰,与一身军装干练劲挺的克利夫兰不同,他穿着一袭罕见的白色长袍,白发垂至腰间,宽大的衣袖露出他修长的腕骨,白的不似凡尘中人。 “总指挥官!”克利夫兰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尤宫缓缓转身,露出苍白清冷的脸,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单片眼镜,细长的金属链条垂下,眸光淡漠而疏离,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禁欲而肃杀的美。 “总指挥官,我能去看看王吗?”说这话的时候,克利夫兰刚毅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温柔。 尤宫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侧过身子。 克利夫兰激动地走上台阶,缭绕的云雾中,他马上就能看到被云雾包裹着的圣茧,眼角的伤疤也因为这份笑容也显得不再狰狞可怖。 可突然,他顿住了脚。 眼神变得不可置信,高台之上,云雾之中,他期待触摸的圣茧已经裂开,可里面空无一物。 克利夫兰脸色瞬间煞白,双腿仿佛被人抽了力般重重的跪下。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明明圣茧没有破损,明明我们已经用尽全力保护圣茧,为什么?为什么王还是夭折了?” “那群兽人,害了哀王,毁了先王,现在又……我要去杀了他们!” 克利夫兰的眼睛逐渐变成了血红色,他拔出腰间佩剑,往外冲去! “站住!克利夫兰,理智一点。”尤宫出声道,声音如同破碎的冰。 “你叫我怎么理智!这是最后一枚圣茧,我们苦苦等了四百年啊!唯一的希望就这么被毁了,他们害得我们的王夭折,不可饶恕!”克利夫兰表情已经癫狂。 四百年虫族就靠着对王的诞生的希望活着,将其视为唯一的精神寄托。 虫族基因里携带的天生的暴力性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们的身体和精神,四百年来无数的虫子因为得不到王的精神抚慰,而走上了崩溃自毁的道路。 哪怕是像他们这样的超ss级,也时时刻刻承受着难以言喻的煎熬。 连克利夫兰知道最后一枚圣茧里面是空的,都精神崩溃,其他等级更低的虫子将会是什么样子可想而知。 先王的护卫军就因保护失力,而被陷入崩溃的虫子们疯狂报复,活活咬死,时至今日护卫军的后代们,都没有资格回到虫族,世世代代都要承受着虫族的恨意活着。 仿佛已经预见到自己的结局,尤宫疏离的淡眸无悲无喜。 他拉起已经陷入仇恨中无法自拔的克利夫兰:“谁说王已经夭折了?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们就不能断言王的生死。” 克利夫兰的红眸中短暂的清醒:“你是说,王可能还活着?” “还记得被厉沉队长带走的那枚圣茧吗?”尤宫说道。 “可那枚圣茧不是已经破损了吗?而且厉沉队长驾驶的飞船自从降落在兰斯特洛星球后就失去了信号,很可能已经死了。”克利夫兰说道。 “你觉得蛇族那些人真的能够杀死厉沉和浮光吗?他们的等级可都在ss级以上。将军,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那您的意思是?”克利夫兰看向他冷淡的双眸。 “我会为你创造机会,到时候你带一队人去兰斯特洛星球。”尤宫淡淡的说道,氤氲的雾气遮住了他清冷的身形。 “那您呢?”克利夫兰问道。 “我会继续留在这里,只有主舰在,那群兽人才会相信王在这里。” “可如果让其他虫子知道圣茧是空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