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香林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等到逐渐恢复意识时,她感觉自己好像在一辆颠簸的车上。 哪来的车?她不是被叔叔抓住,然后昏迷过去了吗? 骤然睁开眼,所见之处一片漆黑。她好像被关在一个容器里。 “救命啊!”毒香林拍打着内壁,熟悉的触感让她意识到自己被关进了神龛里。 她昏过去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手脚并用踢打神龛木门,门只往外开了几寸,裂开一道小缝后就再也没有进展。 毒香林赶紧凑到缝隙上看,原来神龛门被交叉贴上几张黄符,怪不得没法打开。 从没被贴符的地方看去,神龛被几个壮年男子稳稳抬住四角,她最为熟悉的祭司头戴鹿骨面具,身穿玄色祭袍坐在步辇上,行在她之前。 “叔叔,你要带我去哪里?”毒香林抵着缝隙拍门喊着,总觉得再往后要发生她无法扭转的事。 毒曼闻声微微侧头。他将面具推上了一些,露出轮廓分明的下颌部分,唇边勾起几不可见的弧度。 毒香林看到他回应的动作后,微愣着停下了拍门的动作。想起最开始满月祭祀那晚,叔叔出门时看向她的回眸。 难道从那时起,他就已经认定她了吗? 她在有限的视角里看出这里已经到了神山山脚。 队伍还没有停下,他是要带她上山。 想起先前那个会自己扩张的祭坛山洞,毒香林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一如当初误入花轿后那样奋力挣扎,可贴在外面的黄符纹丝不动,显然是具备某种特殊的禁锢法力。 夜色已深,明月当空。 蜿蜒如长龙的队伍无比安静,缓缓上山,来到祭祀入口前停止。 就像毒香林之前看到的那样,洞口已经吞噬到朱素草丛边。可毒曼看到以后没有任何惊讶的表现,显然他也知道。 感觉到神龛被村民们安稳放下,她依然还用着最大的力气踹门,不放弃出去的希望。 不知道是符纸失效还是她锲而不舍的动作终于起作用,木门啪地一声敞开,毒香林眼前一亮。 因为惯性作用,她不受控制地向前跌去。 本以为会摔倒在地,可滚下来的女孩被前面的祭司抱了个满怀。 毒香林气息错乱地轻喘着,扶着他结实的手臂站稳,毫无防备地与其对视。 透过鹿骨面具的孔洞,那双金瞳里完全映着她双颊微红的脸,像之前交缠在一起的时候那样,深深地凝望着她。 再往四周看,上山的队伍几乎是全久村人倾巢而出,乌泱泱站了一大群人。但这些人全部双眼空洞,到达目的地之后都摇摇晃晃地倒在原地。 “叔叔,无论你要干什么都住手吧!”毒香林伸手想去摘下祭司的兽骨面具,可分量太重,她的动作只是徒增鹿角上的银铃碎响。 “我想和你再次成为夫妻也不可以么?”祭司的语气听起来有一丝失落之意,可环住女孩腰间的手没有松开。 “我们……我们之间还有很多问题没解决。”毒香林哽了哽,一心劝他不要再做伤天害理的坏事:“既然祖先有伤天害理的恶行,那我们现在就不要一错再错了,好吗?” “还有什么问题?那我们来解决就好了。”祭司脱下厚重的祭袍扔在鲜红的朱素草上,轻而易举地抱起新娘走前几步,和她一起倒在上面。 “叔叔!”女孩喊道。 朱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