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服务生怒喝: “把所有的酒都撤走!” 一旁的侍者知道他是什么人,吓了一跳,连忙上前。 “我看谁敢!” 宁济猛地把酒瓶往地上一摔,碎片渣子溅得满地都是。 服务生站在中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冷汗直落。 关家公子不好得罪,难道宁家的就能得罪了吗? “宁济,你到底要干什么?” 关御吼了一声。 宁济抬头人畜无害地咧嘴一笑:“关哥,我不就是和顾少拼个酒吗?你至于吗?” 关御看着他的笑,头脑清明了一瞬,日了狗了,宁济被简舒月摆了一道,这是要逮着她弟弟要回本啊。 “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还想和我拼酒。” 顾唯淡淡瞥了他一眼,一甩手又碎掉一个酒瓶。 他这副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的眼神真是和简舒月一模一样。 宁济咬了咬牙,挤出一个微笑: “好啊,不喝到医院谁都别想走。” 夜色深深,太阳还没半点影子。 送顾唯下车的时候关御的手心还在冒汗,喝成这副样子,简舒月还不得要了他的命,他那被酒色磨钝的脑袋此刻无比清醒,吩咐身边人道: “这样,你给我订张机票,去夏威夷的,赶紧!” 顾唯看着人还行,脸上还有赢了的神气,毕竟宁济喝趴下了他还能站得笔挺。 到现在,他的思绪也没有全乱,他当然知道自己这满身酒气的样子一定会触简舒月的逆鳞,但他就是做了,简舒月不是不理他吗?他倒要看看她现在管不管他。 顾唯挥手让关御手下的人离开,自己开了门。 现在至少也是凌晨三点了。 屋内很暗,有模糊的身影站在窗边晃来晃去,白色的,像鬼一样,然后转过身来一步一步走向他。 顾唯很想看清她的脸,她的神情,究竟是生气的还是冷漠的,却怎么也无法聚焦。 待人走到他身前,他忽然一个趔趄,摔入了那人的怀中。 少年毛躁的短发蹭弄着她的脖颈,醉酒的热气透过轻薄的睡衣传到她的胸口,让里头的红樱也为之一颤,悄然地顶立起来。 简舒月深吸一口气,压下沉沉怒气,将他扶到床上。 顾唯这个样子,是没法自己去洗澡的,而她眼下的情况同样糟糕,更不能帮他洗澡。 但是,醉酒的人自然是不会听话的,躺到床上没有束缚的顾唯突然脱起了衣服。 “顾唯!” 简舒月叫出他的全名。 顾唯本来都已失去了神智,听到这一声却仿佛突然被拉了回来一样,话音里是沉沉的怒气。 姐姐生气了…… 她生气了…… 他立刻停下了动作,微微仰起头,黑咕隆咚的眼睛就这么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简舒月烦躁地摘下眼镜,心口的郁气更甚。 因为顾唯虽然不动作了,但眼前的情况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运动外套扔在一边,雪白的衬衣被拽下了几颗纽扣,明晃晃地敞开,露出明显的锁骨线条和大片的白皙肌肤,晃得她甚至也有些酒醉的眩晕。 那处往下则更糟,束在裤里的衬衣下摆被扯了出来,少年纤瘦得仿佛不盈一握的腰线若隐若现,勾得人恨不得上前一把撕开看个究竟。 深灰色的床单更衬得他的肌肤莹白如雪,而与之相对的,是酒醉后嫣红如血的唇色。 顾唯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漂亮的。 白雪公主就是这个样子吧。 简舒月的脑子里突然闪过这个小时候给顾唯讲过的童话。 故事里,少女惊人的美让恶毒的皇后嫉妒,嫉妒到要扼杀这么一条年轻的生命。 如果她是皇后,她会怎么做…… “姐……” 顾唯小声地叫她。 和多情的少女不同,他那一瞬不瞬的眼眸里只有她一个人。 最好永远只有她一个人。 简舒月猛得回过神来,一把扯过被子,劈头盖脸地罩住了顾唯。 “明天再和你算账。”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