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霜不习惯与陌生人长时间对视,换做往常,他可能会很快移开目光,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郁霜看着男人,竟然就这么一眨不眨地对视了几秒。 男人微微勾起唇角,似乎觉得有趣。 一位宾客路过,打断两人之间的目光交汇。郁霜垂下眼帘,忽然一阵眩晕袭来,眼前的景象骤然颠倒,还没来得及反应,自己嗵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耳边所有声音都变得遥远而模糊,郁霜好像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还有人叫管家和医生,其中夹杂着谭律明妻子冷淡的声音:“陈妈呢,把人带下去。别在这里丢人。” …… 郁霜闭上眼睛,陷入深深的昏迷。 远处周慕予看见这一幕,用胳膊碰了碰同行的好友:“唉,那小玩意儿,叫什么来着?” 好友也被郁霜晕倒的动静吸引过目光,随口道:“哦,郁霜。” “郁霜……” 周慕予想起很久之前见过他一面,那时郁霜怯怯地跟在谭律明身边,看着年轻,温顺乖巧,有人和他说话,他要先睁着一双清澈无辜的眼睛仰头看谭律明,征求自己丈夫同意。 我见犹怜的一个小玩意儿。 好友了解周慕予的脾性,打趣道:“怎么,你喜欢?” 周慕予坦然承认:“有点兴趣。” “那可是老谭玩剩下的。” 周慕予转头看向好友,讳莫如深地摇摇头:“你不懂。” …… 好像过去一个世纪那么久,郁霜的大脑混沌难明,只有某处隐隐传来尖锐的疼痛,让他偶尔获得一丝清明的意识。 他躺在柔软的床铺上,四周很安静,能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和杯碟碰撞的声音。有人拨开郁霜的头发,给他简单处理头上的伤口,然后缠上一块纱布。 疼痛终于减弱了一些,郁霜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过了一会儿,慢慢地睁开眼睛。 第一眼看到的是管家,一位善良和蔼的老先生,郁霜来到谭家这两年,受了他不少的照顾。 “小先生,您醒了。”管家和其他人不一样,会叫郁霜小先生,而不是像其他人那样表面恭敬实则鄙夷地叫他小夫人。 “头还痛吗?”管家问。 郁霜慢慢地坐起来靠在床头,摇了摇头:“我没事。” 管家叹了口气:“太太吩咐过,让您好好休息,不必再出去露面了。” 郁霜心下了然,也不想管家为难,听话地点点头,说:“好。” “还有这个。”管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双手递给郁霜,“是周先生让我给您的。” 郁霜接过,疑惑地蹙起眉头:“周先生……?” “周先生是谭先生生前的朋友。他说,如果您愿意的话,他会为您安排好一切。” 手里的卡片是一张白底烫金字的名片,摸起来有一种很贵的质感,正面印着一个名字,郁霜小声地念出声:“周慕予……” 翻到背面,有一句手写的留言: 跟我走,或是留下守寡,你选。 毫无来由的,郁霜把这句话和今天葬礼上的陌生男人联系到了一起。 回想起那个男人的样子,身材高大,肩宽腿长,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高定西装,气场比郁霜见到过的所有人都要凌厉。 他的长相也很惹眼,漆黑浓密的眉毛和睫毛,瞳孔深邃,双眼皮的褶皱恰到好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