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走卒,无论是各大府邸,亦或是街头巷尾,这场热闹,竟久久没有散去。 也是,妹妹前天才从傅府风光出嫁,明日,又是新人归宁的日子,这样大的阵仗和排场,这样接二连三的喜事和看点,不说她给大家的茶余饭后添了一碗笑料,就是大户人家平日操办的大事小事,都足够老百姓们评头论足一番,更何况辰王府和傅府之间,着实有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呢!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出门,但是,有一些事情,她必须得做。 之前,本就因为那些流言耽搁了不少时日,今日若是再不出门,之后,怕是更难寻得合适的机会了。 唯一让她觉得有所亏欠的人,就是娘亲。 因为她的事情,娘亲操了不少心,再加上操办妹妹的婚事,这段时日,娘亲实在是辛苦受累了。 虽说辰王府错待了她,但是,熹姌妹妹的所作所为,也着实让傅府无法理直气壮。最后的闷气,全都让娘亲受了,她的心里,也十分不好过啊! 好在,娘亲愿意听她的劝,也能够正常休息吃喝,不然,她还真不知当如何是好呢! 轻摇了摇头,傅吟姝让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扰人思绪的事情,等明日妹妹归宁后,她猜想,至多一个月吧,一切,应该就能真正尘埃落定了。 “小姐,雨下小了,估计一会儿就能停。等雨停了以后,小姐再坐小半个时辰缓缓,回去应该还能赶得上用午膳。” 一身青翠薄裙的妙龄少女脚踩着碎步,欢快地跑入亭中,在傅吟姝身旁站定。 “青慈,你瞧瞧你,衣裳都打湿了,快坐下来让我给你擦擦。”傅吟姝半责怪半关心地说道。 青慈听话地坐在小姐身旁,兴致勃勃地开口,“小姐,你看奴婢这身衣裳,看不出来被雨打湿的痕迹,像不像小姐经常吟的那句诗:‘细雨……闲花……’什么的。” 傅吟姝用随身手帕轻轻擦拭青慈的衣裙,好笑地对她说道:“那是诗人刘文房写的,‘细雨湿衣看不见,闲花落地听无声。’这次,你可得好好记住啊!” “小姐放心,奴婢这次一定记住。”青慈笑着保证。 傅吟姝见青慈身上确实没有被雨水打湿太多,手帕也只是添了几分潮湿感,她将手帕摊开平铺在石桌上,等待启程时再收起来。 看着凉亭外慢慢消失的轻薄雨雾,傅吟姝对贴身丫鬟交待了几句。 “青慈,以后就别以身试雨了。若是雨停了,我们不用久留,直接回去就是;若是雨迟迟不停,就坐在这里欣赏这春日的细雨,也是别有一番滋味。至于午膳,赶不上也无碍,等回到府里,我自会安排,总不会让你饿着。” 青慈闻言,立马站起身,摇着头解释道:“小姐,奴婢可不是怕饿肚子。只是,小姐出来久了,夫人难免担心,加上这雨又来得突然,小姐的鞋上也沾了泥土,这可都是奴婢失职之过啊!” 青慈的脸圆润可爱,说起这些话来,脸上那担忧嘟嘴的模样,真是爱煞人也。 傅吟姝笑着回道:“傻丫头,娘亲不会责怪于你,你就放心吧!” 地上路面看起来还是半湿半干的样子,傅吟姝想,确实像青慈说的那样,她们主仆二人得等雨停了再离开才行。 “小姐,我们来的时候,路上那个土坑果然还在。上次若不是碰巧遇见了懂得修马车的农夫,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傅吟姝听青慈提起上次发生的意外,心里,也不经感慨万千。 那次,她们乘坐府中马车,原本想着能够多带些东西,也能节省不少时间,所以,回程的时间就晚了些。 结果,马车行至半路,突然就陷入了土坑之中,马车车轮也因此脱离了车身,滚到了路旁。 还好坐在马车内的她们无甚大碍,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那次送她们出门的,是傅府年纪较轻的马车夫,因为经验不足,再加上心里有些慌乱,所以,即使额头都冒出了细汗,马车夫依然修不好马车。 在她们思索着解决办法之际,迎面走来了一个庄稼汉模样的人。 来人话虽不多,做起事情来却是干脆利落,他主动开口帮忙,也没用多久时间,马车就被他给修好了。 傅吟姝示意青慈表达谢意,但是,对方不愿收取银两。见他要走,傅吟姝又让青慈问其姓名,对方依然摇头,回了一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