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雷暴雨之后,第二天天气放晴。 山中早晨的空气清新,微风温柔。青山一碧如洗,天空万里无云,金砂似的阳光倾洒在远处的湖面之上,闪着碎碎的璀璨细光,绘出一副湖光山色。 订的房间正对着湖景,阮斐穿着酒店替她从温泉馆拿回的衣物,吊着一条白皙的胳膊趴在观景的阳台护栏上,昏昏欲睡地听着林宿白打电话跟秦釉他们报平安。 明媚春光中,轻柔的暖风拂过她头顶的发丝,轻轻地吹。 林宿白拿着电话,一边应着秦釉等人的话,一边单手将趴在护栏上的阮斐捞起,抱在怀里坐进一旁的藤椅中,捏她的手指玩。 阮斐听着他们说今天计划去爬秀云山,还要去山上的寺庙多买些平安福、学业福,打了个无声的呵欠,眼角洇出一滴困倦的泪。 又听见碰面的时间还早,抽出手来擦了擦,靠在林宿白的胸膛上,闭眼又睡去了。 因着大家基本周一上午都有课,周末这一天便基本没再安排什么紧凑活动了。 上午趁着天气正好,登高爬山,拜拜香火寺庙。 成诗仍是兴致不高,对任子辰爱答不理,而作为任子辰的哥们,张嘉实对此也颇有微词,将秦釉拉去一旁说话。 这几人复杂的人际关系都不关阮斐的事,她也懒得去关心了解,只跟林宿白一起专心爬山,感受登临山道时四周景色的变化,倒是真正来游玩的人。 中午六人在庙里吃过斋饭,回来收拾了收拾各自的东西退了民宿,计划下午四点前,趁周末返程堵车高峰期还没来的时候返回学校。 阮斐他们自己有开车来,便不用跟秦釉四人挤在一堆返校。走前,两人想起躺在医院里的十九还不知是死是活,特意驾车又过去了一趟。 私立的医疗机构环境清幽,鲜少有病患入住,洁白干净的走廊里笼罩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静得落针可闻。 或许是听见阮斐的脚步声,在快走到十九的病房前时,一个脸蛋红扑扑的漂亮小护士率先开门跑了出来,抱着文件夹礼貌向阮斐问好后,快步走开了。 阮斐挑了一下眉,心中有所了然。开门走入房内后,果然见十九已经醒来,精神也很不错,即使刚动完手术,包着纱布吊着石膏板也丝毫不影响他调戏小护士。 十九一见她进门便开口招呼:“哟,瞧这是谁来了?稀客呀。”他嘴健康,且闲着,又见只有阮斐一个人进门,没见林宿白的影子,便问道:“你老公呢?” 阮斐看他一眼,懒得搭理这称呼,只说:“去给你结账了。” “那多不好意思啊。”十九嘿嘿笑了两声,“劳你们搭救我,还要劳你们破费。” 阮斐淡漠道:“没关系,反正刷的是你的卡。”怕十九不信,还特意报了串密码数字增加话语的可信度。 “嘶——”十九又觉得伤口在隐隐作痛。 缓了好一会儿,他重新转过头来。见阮斐还站在原地,不像是要走的样子,上下打量了她两眼,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精神一振,兴致勃勃地说道:“诶,十四,趁着这会儿十三不在,跟你说个事怎么样?” 阮斐不太感兴趣地问:“关于什么?” 十九便得意一笑:“关于十三。”他的双眼狐狸一般弯起来,似乎是觉得有趣,笑容加深,“关于十三的妈妈。” 阮斐眨了一下眼,并没有露出惊讶的神情,甚至装作自己也不曾见过林宿白的母亲,不面露好奇,只冷淡道:“你怎么知道是他的妈妈?” 十九没能欣赏到阮斐的惊讶表情,见她还是这副冷冰冰的模样,不由有些遗憾,“长得那么像,还能有假?不过后面嘛,这确实也很令人好奇是不是?我就私下调查了一下……没想到故事很精彩呢。” 阮斐凉飕飕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