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斐的目光后,他抬手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看见其上的血点,嫌脏地抛到了一边。 露出的一张脸,漂亮精致,雌雄莫辨,如春花般绚烂。 他像是这里的主人一般自如地坐下来,又拿起桌上的茶壶和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用中文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似乎不想落入下风,阮斐出声反问:“你叫什么名字?” 听见阮斐清晰出声,林宿白有些惊讶,抬眼看了她一眼。不过也没有惊讶太久,他喝下杯中的水,似笑非笑地说道:“我没有名字,不过现在,你可以叫我十三。” “十四。”阮斐有样学样,也报出自己的排名,搪塞过去。 当晚,阮斐并没有扎出藏在手里的餐刀。她已经了解到,这位排行十三的“怪物”男孩,有着不俗的实力,她很难得手。便暂时收了刀锋,像往常一样,自顾自完成功课、洗漱、躺下。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林宿白并没有乖乖听从上面的要求跟她睡在一起的意思,阮斐也懒得管他到底要怎么睡觉。 在熄灯的黑暗中,她睁眼听着另一道陌生的呼吸声,绷紧神经警惕着,在久久没有察觉到危险后,渐渐浅眠过去。 (三) 之后的日子便那样过下去。两年间,循环往复着学习、训练、考核、外出执行任务这几个枯燥的环节,跟从前的几年似乎没什么不同。 只是阮斐和林宿白的关系一直不咸不淡。 虽然,他俩被指定成为了注定要同生共死的任务搭档,但谁也没打算真心交付,将对方真正当做同伴考虑起来。他们私下大部分时候都是各过各的,不会去热络寻找对方感兴趣的话题,更不会去打破两人之间井水不犯河水的界限。 直到——一次看似寻常的事件带来转机。 那天阮斐正在练习外伤缝合,忽然有颠颠看乐子的人跑来跟她讲,林宿白跟人打起来了。 基地内禁止私斗,违者会受到惩罚,而作为林宿白的搭档,按规矩也要被连坐。阮斐不想不明不白就领罚,于是也跟着去看了看。 打架的动静弄得很大,几乎大半个基地有空闲的人都来了,将林宿白围在中间起哄叫好,像是在看地下黑拳的现场般,唯恐天下不乱地替趴在地上的三人数着倒地的秒数。 林宿白打得很狠,几乎没有留半点情面,一片狼藉的大厅里,他踩在其中一人的头上,冷冷垂眼看着,看着对方完全失去反抗的意志,趴在地上再不动弹,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人群中的阮斐已经从周围的讨论声中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便在更多人发现她并起哄之前,快速转身离去,回到了房间。 没多久,林宿白也回来了。看见她在房里,掀了掀眼皮,什么也没说,自己去拿药箱处理手上的擦伤。他最近到了变声期,嗓子时常充血,平时说话也像跟阮斐呆久了似的,变得能省则省。 阮斐一直看着他,等到他慢条斯理涂完了碘伏,重新放好药箱,打算出去时,才开口问:“为什么要打架?” 她不是想知道林宿白为什么要打那三人,因为直接原因很简单,她已经从围观者那里听说了——那被打的三人问林宿白她好不好睡,愿不愿意交换出来。 这样的事,在这个基地不是什么伤风败俗、有违道德的行为。基地里并不禁止性、任何形式的性行为,只要不影响训练和任务,滥交也无所谓。一些年纪稍大些的孩子早就是个中老手,又正是躁动时候,十分热衷于向年纪稍小些的孩子输送此类经验,以彰显地位和权力。 所以阮斐不明白,这有什么好为此动怒的?他们羞辱和压迫的人又不是他,他完全可以像老十那样为了显得合群和“成熟”,对此欣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