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对他的服从性。 他要让平安知道,在这个家什么都瞒不过他,所以最好一五一十不说一句谎言地告诉他,今天究竟做了什么。 江寄月皱着眉头把平安拉开,让奶娘把平安带出去,道:“夫君,和家里人聊天不是这样聊的。” 她明知荀引鹤的目的,但也不怪他,荀老太爷就是如此对待他的,他无从参考正确的父子关系,只能依样画葫芦地对待平安,而江寄月要做的,就是慢慢地纠正他。 “你一天没有见平安,应该是关心又好奇,他这一天究竟做了什么,作为交换,如果你在外面遇到了什么?好玩的,新奇的事也可以告诉平安。” 荀引鹤抬眼看了看江寄月,轻轻‘嗯’了声,表示他知道了。 但江寄月这样费心地纠正,平衡父子两人之间的关系,成效其实并不太有,只是这对父子心照不宣地选择了隐瞒她而已。 平安从很小的时候就感觉到自己的家庭地位很奇怪,娘亲是柔弱无力的妇人,看人处事总是喜欢把人往好处想,即使是对荀引鹤也如此。 可偏偏,她总能把荀引鹤吃得死死的,无论荀引鹤在外多少说一不二,只要她瞪瞪他,发点脾气,荀引鹤就可以立刻妥协下来。 无论什么,包括对他。 平安很小就察觉出了荀引鹤不喜欢他,只是那种不喜欢,荀引鹤从来都藏得很好,如果端看他对他的照顾,那么谁都会说声相爷真是个好爹爹。 但平安知道,荀引鹤之所以愿意照顾他,只是为了不想江寄月为他费神,至于喜欢,那是一 丁点都没有的事。 他有段时间很热衷于戳穿荀引鹤的真面目,没什么,因为他觉得爹爹真的是太虚伪了,根本不配得到娘亲的喜爱。 所以平安想尽办法挑衅荀引鹤,但不得不说,荀引鹤不愧是臣服极深的老男人,不慌不忙地就把所有的招数都拆完了,还云淡风轻地坐在那儿看他跳脚。 平安气得不行,回头找江寄月哭。 娘亲就很好,比爹爹好上一万倍,娘亲的脾气很软,怀抱也很香,平安赖着就越想越替她可怜,这么好的娘亲怎么偏偏就嫁给了那么糟糕的父亲? 娘亲摸摸他圆滚滚的脑袋:“平安,发生什么事了,和娘亲说说,好不好?” 平安抽了下鼻子,道:“娘,我想跟你睡,好不好?” 娘亲就笑了:“平安跟娘睡,爹爹睡哪啊?” 平安道:“家里那么多房子,他爱睡哪就哪,我不管,我就要和娘亲睡,我好久都没和娘亲睡了。” “荀静水。”爹爹从往外进来,叫他的大名,平安的小身板就发抖。 无论多少次,只要是爹爹叫他大名,平安就是这样没出息,亏得娘亲还说他的大名取自‘静水流深’,他一点都配不上这个名字。 爹爹已经站在他身后了,严厉地看着他:“你今年几岁了?这样赖着你娘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小姑娘。” 一面是娘亲温暖的怀抱,一面是来自爹爹的羞辱,平安艰难抉择了一下,还是选择做小小男子汉:“好吧,我已经六岁了,是个小大人了,娘,我就不跟你睡了。” 谁知道娘亲温柔地摸摸他的头:“没有关系的,娘也很久没和平安睡了,偶尔睡一次也好的。” 爹爹没有说话,平安知道一定是娘亲又在瞪爹爹了,虽然爹爹总是把他训得很严,让他总想反抗父亲,但每次在他觉得难以忍受的时候,娘亲都会适时出现,安抚他,然后教训爹爹。 他看到爹爹被教训后,又觉得那些繁重的功课,严苛的礼仪教学也不是不可以接受了。 一想到今晚爹爹只能独守空房,再不能霸占娘亲了,平安就有点美滋滋。 晚上,他自己抱着小被子小枕头昂首阔步地走进了正房,把爹爹的枕头搬走了。 平安还很贴心地问:“爹爹你今晚睡哪?我给你送过去吧。” 爹爹瞥了他一眼:“不用了,我就睡碧纱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