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郗母忙道:“哪有的事,只是……”只是原本郗家要巴结的就是荀引鹤啊,把女儿嫁给荀引雁有什么用?还不是和你荀引鹤隔着层关系,荀引雁又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能期待他什么? 荀引鹤道:“既然没有看不上,那双方就请官媒来说合,荀家并没有娶平妻的前例,但荀、郗两家关系匪浅,荀家愿意为五姑娘开这个先例。” 郗珠遗终于受不了了,道:“娘,我不嫁姐夫,我和姐姐共嫁一人,算什么?” 郗氏在三房过成什么样,郗珠遗看得一清二楚,她还那么年轻,可不愿意把自己的后半生也埋进黄土里。 但荀引鹤仍旧不客气,步步逼着,道:“成就一段娥皇女英的佳话,也是不错的。” 郗珠遗望着喜欢了这么多年的男人说出如此的无情话,终于受不住地哭了。从前荀引鹤不把她放在眼里,她只觉是她还小,荀引鹤注意不到她,可现在荀引鹤眼里终于有了她,却是为了把她往活死人墓去送,那种残忍让她心尖滴血。 她带着悲伤与失望,道:“我不嫁!说什么我都不嫁!” 她看着荀引鹤,睁大眼看着,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怜悯,而郗母已经急得再扯她了,在别人家这样大吼大叫已经很失礼了,何况郗珠遗这话根本就是在坐实荀引鹤所说的,看不起荀引雁。 无论他们之间的关系究竟如何,荀引鹤到底还是荀引雁的嫡亲哥哥。 郗母忙忙站起来了:“我们也在亲家母这儿叨扰一天了,也是该回去了。” 荀老太太也并没有说留饭这样的客气话,让丫鬟把这对母女送出去了。 荀淑贞还大声地追着她们说:“莫名其妙。” 江寄月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让她不要多话。 荀老太太道:“郗家那边究竟怎么了?” 老太太如今镇日就在后宅礼佛,对外头的事情并不了解,荀引鹤道:“官场不大顺利,陛下想把郗家的几个儿郎外放,上京只留嫡长子。” 他边说,私下却借着袍袖的遮掩,去拉江寄月的手,与她五指相扣。 荀老太太惊道:“这不就是在削权吗?从陶都景开始,陛下就一直在想这个了。” 荀引鹤道:“嗯,削减郗家的权力,是杀鸡儆猴,但不能让郗家覆灭,否则陛下也担心其他世家被逼急了而心生异端。” 江寄月倒是觉得这话熟,还在别院时,荀引鹤便与她说过瓦解世家联手的法子,当时说的就是这个。 然后她忽然发现荀引鹤在对着自己笑,于是也慢慢回过味来,这话是他给自己的解释。 他在告诉她,郗家此番上门,纯是利益,没有别的任何感情掺杂,所以不要怀疑他的清白。 江寄月的手指在他的手背上安抚似的摸了摸,她又能怀疑什么?荀引鹤要真的想,直接做就是了,她可拦不住。 * 夜间,一道身影穿过门,走进院落里。 郗氏站在廊檐下等着,看见荀简贞来了,松了口气道:“我犹豫了这么多天,还以为大姑娘不肯来了。” 两人往屋里进去,连宝雀都没让进屋,只在门外守着。 荀简贞方道:“怎么会,还是要恭喜你终于清醒,打算脱离了苦海。” 郗氏苦笑:“原不会这样快决定的,只是今日……”她有些难堪,也有些失望,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家母亲和妹妹的做法。 纵然她早就猜到郗母会说什么,可是当她真的听到后,还是止不住的绝望。 荀简贞道:“若这样的事少见,卖儿鬻女也不觉会成为一个成语。但,你可真的想好了,一旦脱离了荀家和郗家,你这辈子与荣华富贵可没有关系了。” 郗氏道:“我如今遍体绫罗,却心如死灰,仿佛身在坟墓,而这些不过是我的陪葬品,一个死了的人,还会在乎这些身外之墓吗?不过是生者慰藉罢了。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还待在这活死人墓里?我想清楚了,我不在乎。” 荀简贞点头,道:“你还要借着二婶脱离出荀府,因此你不宜与二婶走动过密,恐惹来怀疑,是以二婶那我替你去劝说,你便等着我的消息。” 郗氏忙道:“多谢大姑娘了。” 荀简贞道:“不必谢我,只希望你我都能脱离苦海。” * 荀简贞来时,江寄月很惊讶,忙迎了出去,荀简贞站在院门口,并未进桐丹院,道:“二婶现在可有空,随我去园子里逛一逛。” 江寄月忖度着大约是有话与她讲,便只让侍剑远远跟着,与荀m.hzgJjx.Com